二当家来了以后,干脆将这群散兵游勇,当成兵来训练,并且带着山匪做了几票大的。
祁林山匪的名声渐渐打了出去。
名声越来越大,想要加入他们的人就越来越多。
到最后,甚至快成了一支小有规模的军队,一个山头都快装不下了。
人多了,吃饭的嘴也多了。
只是在山路上劫些过路人,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祁林山匪慢慢把目光放在了大户人家和一些走镖的镖队上。
他们做事狠辣,出手极为干脆,不见血不回,不只是要财,更要赶尽杀绝才行。
这是二当家教给他们的——斩草就要除根。
因为这血腥的手段,祁林山匪渐渐成了祁林城的噩梦,凶恶之名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朝廷也想过治理匪患,可一来这群人人数众多,行踪狡猾,不好下手。二来,祁林山匪气势嚣张,行事阴毒,竟然将派来祁林城的几个将军都残忍杀害了。
因为这事,军队的气势大受打击,让祁林山匪更加肆无忌惮。
在连续死了三任驻城将军以后,朝廷终于震怒,派来了陆臣衣。
陆臣衣,未及弱冠之龄,却在军队中拥有绝对的号召力。
他十三岁开始入军营,从一个最普通的小兵开始做起,一步一步,踩着无数敌人的尸骨爬上了青云军统领的位置。
自他掌军以来,无一败绩。
万军丛中取敌首级,打赢过数次以少胜多,堪称奇迹的仗。
他是大雍的少年战神,是军中不灭的神话。
所以没人认为祁林山匪会对陆臣衣造成威胁。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刚到祁林的第一天,陆臣衣单枪匹马,一人独自上了祁林山。
可能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嚣张的人,直接给祁林山匪整不会了。
少年坐在马上,脊背挺得笔直,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感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生了副极为俊美的皮囊,在这昏黄的日光中,却显得肃杀而又冷冽。
背负一把银色长枪,枪头的红缨随风而摇曳。
那群山匪抬头看去,只见陆臣衣手腕抬动,枪尖调转,对准了他们。
声音飘散在风中,又清晰地聚拢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要么降服,要么死。”
祁林山匪们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何况还是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少年郎。
他们听过陆臣衣的名声,但没见过他,也没想到大雍的战神这般年轻。
所以他们毫无疑问地输了,还输得很惨烈。
陆臣衣一人打得是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他身法诡谲,像条游鱼似的,这群山匪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摸不到。
重点是,这个年轻人不讲武德,他还带了炸药,时不时就丢几颗,炸倒一群人。
随后,朝廷的军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团团包围住已然元气大伤的祁林山匪。
军心溃散,陆臣衣轻而易举地将长枪横在了他们二当家的脖颈上。
一点寒芒划过,二当家脖子间显出一道血线,捂着脖子满脸不甘地死去。
“首恶已除,”马上的少年居高临下,淡漠得如同掌控生死的神明,“降,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