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日子让人有些迷怔,不清楚什么是值得做的或是应该去做的。和小时候数蚂蚁一样,是无事可做还是兴趣使然?冥冥之中好像丢了些东西,说不清,就像你睡觉做了个有趣的梦,醒来就忘记了,就算刻意记忆。随着随着时间的磨蚀,对于这片记忆也会成为在大脑神经里游荡的碎片,无关紧要了。
我有过一只小狗,准确的说这只狗在我记忆里只活了两个月。从我在路边见到它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到我把它亲手埋了。心里即难过也不难过,难过的是这一条生命,说死就死了,我遇见它的那天,我能感受到它对于死亡的态度,一言不发,独自承受着死亡带来的病痛折磨。在最后的时间里,它变得沉稳,它坦然了。
把它埋了,好似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为它做过什么。仅仅是我发自内心的想养一只活物,来使庭院里面不那么冷清。就连预感到它要死的那天,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仅仅是陪着它在下午坐了一会。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到它这光景的时候会和它一样。
死了就是死了啊,除了还在我记忆里活着,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它很胆小,小不点。几乎谁都可以欺负它,就是逆来顺受的命。
野外,垃圾堆里它染了一身虱子,它甚至受不了疼痛会叫出来,啊呜哇呜的,刺耳极了。我去街上给它买了节蚤药,凉气袭来的秋初,太阳也下山了,落黑我却给他用除蚤的粉洗了个凉水澡,冷的它浑身打颤,嘴里还嗷呜呀呜的叫。
没过多久,它没那么脏了,也吃胖了,显得憨傻。它总是爱咬我的鞋带,咬的烂七八糟。后来,它变成了袜子杀手,衔着袜子到处丢的都是。不免挨了一顿打,它好像学聪明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衔那些树枝塑料用来磨牙。我回家的时候,它会在巷子口等我,像极了小时候家里养的第一条狗,我放学了,它会直接扑到我身上来,现在我长高了,它是小不点。只能围着我的车子周围打转了。提及第一条狗,想起了它比这小不点急躁的性子,还有忠勇。又想起了小时候家里还养过猫,是只大花猫,肥嘟嘟的。跟夜猫一样,为了抓住它摸一下,自己都要被猫抓的手背都是抓痕。不着家,不沾食。猛然记起小时候在巷子里坑边最后一次遇见这只猫的场景,骨瘦如柴,贴着墙根走,生人勿近。哼,在它眼里谁都是生人。原来它也是要死了。
第一条狗,我仍记得我把它从别家抱回来的感觉,它是条土狗,黄黑相间。小时候和别人跑出去玩经常撵它回家,它好像很委屈一样,离你远远的,跟在你屁股后面。为了挣脱它我都是离它很远假装不知道它在我身后,然后一口气跑开,虽然很少成功过。
我放学回家,家里没人,它被锁在院子里,打开门,它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有时,它会跟夜猫一样,抓到我手膊上,就是一道爪印,生疼。我没有因此生气过。我踢它,还是乐意于我亲近。
可我已经把它们都快要忘了啊!它们不同于小不点,它们早都死了,早就死在了我小时候的记忆碎片里啊!
就在它离开的当天,我把它葬在了我小时候玩耍的水沟边上。愿我能一直拥着对生活的热忱,愿我幼时的活泼伴着它孤独的一生。
你应该明白活着的意义,可我还不太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