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信脸色苍白,阴沉欲滴,看着缓步走出角落的殷芙,想着先前忽然出现的那一剑,微异说道:“想不到你竟已有此修为道行,看来清林苑当真不能小看。”
殷芙微一颔首说道:“过奖!”
宇文信转头看向角落里,夜风雨已被几个黑衣人制住,就等他一令下。
他想起先前被这人辱骂的场景,心中已经多了些杀意,于是我微微点头,示意众人动手处决了夜风雨。
夜风雨则大惊失色,奋力挣扎,竟是挣脱了束缚,然而面前几人毕竟都是修仙者,就算挣脱了又能逃到哪里?
他转身毫不犹豫冲进了身后破屋里,抬起门边木板堵住了门,紧接着,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门板上传来,身形不受控制朝后砸去,落到了软绵的床上,尽管伤势不重,但还是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他毕竟没有半点修为,如何能抗住修仙者的一击?
在这一击之下,破屋更加摇摇欲坠,夜风雨脸色大惊,难不成这破屋今日便要坍塌了吗?
他艰难从已经坍塌的床榻上站起,眼眸里有些怒意,然而他又能做什么?面对修仙者,他的力量微小如蝼蚁,如滔滔海浪上的浮萍。
他才站起,立时脸色巨变,面前本就破败的房屋顷刻间坍塌,而自己的身形直接砸穿了身后勉强能称为墙的木板,砸到了后方巷子里,一口鲜血喷出,湿了前胸。
紧接着,一道灰色的刀芒穿过废墟,朝夜风雨袭来。
宇文信知道夜风雨不可能挡住这一击,甚至都没有思考他是否能够挡住,转头看向殷芙说道:“殷芙,今日被你偷袭这一招,他日我必会讨回来的!”
说着,在那司机的搀扶下转身便欲离去,然而便是这时,天地灵气忽然抖动了一下,宇文信脸色微变,脚步骤然停止,转头看向另一边巷口,随即身后传出几声惨叫。
回头望去,只见那几个黑衣人纷纷倒飞而回,重重砸到了身前不远处。
更前方空中,一把细小飞刀悬空而浮,飞刀上紫光闪闪,锋锐之气毫不掩饰。
“堂堂銮云宗宗主之子,竟也会对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下杀手,看来銮云宗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放肆了,往后在江湖上,不知道要怎么混!”
伴着这道声音,一个少年出现在了那处巷口,神情淡然,好似才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不知冥冥之中自己的路走宽了不少。
少年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他身形不停摇晃,看似已颇有醉意,只是其嘴角仍带有淡淡的笑意,显得极是享受。
宇文信脸色难看盯着前方那道身影,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龚瑾!”
“幸会!”龚瑾随意回道。
宇文信阴沉着脸问道:“陨星门也要插手吗?”
龚瑾眼珠子转了转,平淡回道:“非也,我自己行事,何故要牵扯本门?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有,我记得先前是谁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来着?”
“好!很好,青阳派,清林苑,还有你龚瑾,我们走着瞧!”
宇文信撂下一句话后便转身上车离去了,几个黑衣人展动身形,不多时也消失在了黑暗的街巷中。
殷芙这才转头看向街角闭眼调息的钟天齐,平淡问道:“钟天齐,你身上可有那套功法秘籍?”
钟天齐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殷芙,摇头说道:“没有!”
殷芙闻言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愚蠢!”
这一声愚蠢,说的是宇文信,既然没有功法,还打的那么死去活来,也说钟天齐,既然没有功法,还迟迟不走,跟宇文信打得死去活来,在她眼中,这两个人就是愚蠢的,不由想道:“什么男人的事?男人的事就这么愚蠢吗?”
她不再停留,转身步入了黑暗中。
钟天齐却是神情微怔,心想这女人这么好说话吗?而龚瑾却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苦笑一声说道:“钟兄,这个女人还是那么信任你!”
钟天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苦笑说道:“信任归信任,要是真有那功法秘籍,估计她的手段也不会比宇文信温柔多少!”
“那倒也是!”
龚瑾伸手将飞刀收回,举起腰间酒壶问道:“伤势严重吗?能喝酒不?”
“呃……”钟天齐有些无语,他知道龚瑾嗜酒如命的个性在江湖上已经传遍了,不禁又有些无奈,说道:“算了吧,你还是快去看看那位兄弟的情况吧!”
“哦,差点忘了!”
龚瑾反应过来,朝角落里那片废墟走去,却见夜风雨已经忍着伤痛,眼中一滴滴泪水不停滴着,正在废墟中不停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