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拉着我一个小萌新去灭杀星鬼?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林耀说话的声音不受控的颤抖,音量也随着环境的震动而变大。
“你是说,你的剑仙万一使不出来,我就会陷入一边保护你又要一边打架的被动局面,对吧?”李鸢开车,又稳又快,近乎疯狂的速度让林耀血液里的肾上腺素也随之狂舞。
虽然林耀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但就刚才他的自我测试来看,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还是没能使出一丢丢的星权,连根铁丝都融不掉,无疑,他现在就是个拖后腿的。
拖后腿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拖后腿的那个青春美少女会死。
“你想得倒挺美,谁会保护你哦!?”李鸢咧嘴笑着,像个脱离世界秩序的小魔女。
林耀挠了挠头以插科打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觉得自己这时应该撒娇卖萌,“不要这么直白嘛!”
“放心好了,我的星权是泽菲罗斯,攻击与防御力都强得惊人,我能在击杀星鬼的同时保证你的安全。”小魔女自信一笑,手中方向盘疯狂旋转,这辆崭新的桑塔纳硬生生给她开出了方程式赛道赛车的感觉。
“看过金庸的武侠小说吗?扫地僧的绝技,三尺气墙,要不是之前为星权取名时,我嫌扫地僧太不文艺了点,这星权就不叫啥子泽菲罗斯了。”
车子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开出去了三四公里,窗外的街景比起走马灯来快上许多倍。
“真的,咱们公司的人除了袁大哥外,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开车时踩刹车烫脚啊?!”林耀不怀疑李鸢的强大,他现在在怀疑李鸢的智商。
“他?之前在吉隆坡有一次重要战役,当时我爸爸亲临前线指挥,那一次他把一辆奔驰跑到爆缸。”
“啊,我不是想和你纠结这个。”林耀用上双手拉住那块扶手,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
“师姐,我是想问,你知道那个石油双子塔在哪吗?”
李鸢忽的一愣,如梦方醒,扭头看向林耀喊:“对啊!双子塔在哪?!”
......
“你很强。”山本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身上那件白色背心褂子已经面目全非,整个人看着比先前还要邋遢。
双子塔b座地下车库,原本应该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里敞亮无比,仿佛大白天下的吉隆坡街道,只不过这些光亮并非来源于太阳,而是悬浮在空气中的一颗又一颗球体。
就像月亮挂在寂夜的天空,夺目,绚烂,凄厉的美,这些小月亮的光芒照着亮着,逼退了山本身边的黑暗。
在他面前,是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在这明亮的空间里,山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哪怕是从声色上去尝试分辨。
“你也挺强的,区区凡人,竟然能与神明比肩。”那人说话了,语调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山本分不清对方是在夸赞他,还是在侮辱他,总之,和叫他用武士道精神切腹自尽没什么区别。
在这绝对的生死之战里,谁先有情绪上的波动,谁就输了,这场战斗的结果很显然,狼狈的山本是输家。
“凡人们把神域称之为,阿斯加德,在北欧神话里如此,在希腊神话里叫奥林匹斯山,在中国叫天界,在印度是维纶达文,在天主教里叫做天堂,在佛教里叫西天极乐,在伊斯兰教里叫坚奈。”
“你倒是对人类文化了解得挺多的。”山本咧嘴笑笑,表情轻松得让人以为他是在和朋友闲聊吹牛,而不是在和一个随时能要他命的敌人对话。
他只是不怕死而已,他在进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或者说,在更早些的时候,在他初入公司时,他的父亲在奶奶妈妈的痛哭之下,郑重其事的告知他,进入公司后,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他那时候用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笑容回应父亲,如果他会死,那他一定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人物之一,哪怕这段历史永远不会出现在历史教科书的课本上,连半行字的简介都不会给他。
眼前的人形生物默认了山谷的话。他活了多久,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苏醒的,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多少次的轮回都是沉默且孤独的,永生是个漫长的时光,长到哪怕是神灵都会忘记很多事。
在这,他是特殊的,他记得很多很多,看过长城建设时的艰辛,见过柳永和谢玉英那生死离别的爱与遗憾,最后随着某个失魂落魄的人来到这片土地,那么多的经历让人类在他的眼里,成了一种必定会失败的生物。
少数有能灭掉七情六欲的人,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可千百年的岁月里,这种人不过是大海里的一粒沙子,少得可怜。
“你的星权很特殊,我需要它为我效劳,如果你愿意的话。”
“可你也明白,我并不愿意。”山本耸了耸肩,他要是愿意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一次的战斗了。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这样的做法就像爷爷当年抹着眼泪花子告诉山本,当年在那个叫做中国的土地上,那些伟大的英烈们面对强大的敌人时选择的抵抗,哪怕以卵击石螳臂当车,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