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堆了满满一铁锅。
林耀绝活,拿手的黄焖鸡肉飘香四溢。
两个少女馋的嘴角流口水。
简简单单的一锅黄焖鸡,就是年夜饭的主菜了。
往常还会有两盘梅干菜扣肉和一条糖醋鱼。
如今林涵不想吃,林耀也没做。
冬天天色黑得快,夜色里林耀掏出两根蜡烛奢侈了一把,不过看到蜡烛他却心底想笑,大城市的人巴不得吃一顿烛光晚餐,他却巴不得有盏电灯照亮这间临时避难所,就像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比喻的爱情那样,真就是城里人想要点乡下玩意,乡下人羡慕城里的东西。
林耀分别给两个姑娘夹了菜,才动筷子吃东西。看妹妹和边上的倪焉边吃边聊,时而笑闹,整个家里莫名洋溢起一股欢乐热闹的气氛。
这好像是自从家里出事以来,第一次看到林涵笑得那么开心,林耀想着,送到嘴边的鸡肉顿了顿。
为什么要用,莫名两个字?
......
当晚,倪焉和林涵一起睡在里面的那间房,寒冷的冬日里,林要给两个女孩子备上了热水袋,把被褥床垫烫的暖暖的才放下心。
等两个女孩子睡下,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晚上十一点,林耀出门到院子里,就着窗户透出来的微弱灯光,掏出诺基亚拨了个电话。
好在,这小县城离省城比较近,有信号基站,这个电话才打得通。
“喂,林耀?新年快乐!”电话那头传来李鸢的声音,很轻快,只是感觉声色有点糊。
“新年快乐呀师姐,你嘴怎么了?感觉你的声音不太正常。”
“哦?我在吃东西,这边的电视节目是真的无聊,我听不懂好烦!”李鸢还在马来西亚,那边华人人口占比是挺高的,但是官方语言还是马来语。
听不懂很正常。
“师父呢?他还好吗?”林耀想问师父的身体状况,可觉得这样开口似乎有点不妥,在医院的是李鸢又不是师父。
李鸢在电话那头咂了咂舌,语气之中颇有点吃味:“青春美少女师姐你不关怀,你去关怀那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你早点去医院吧,你脑子里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额。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
“可,师姐,师父他不老,而且,他是你爹。”
嘟嘟嘟......
电话被,挂了啊。
林耀摇头苦笑,又给陈林打了个电话拜年才缩回屋子里。
后面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林耀和公司都没啥联系,林涵在家看书复习功课,林耀每天都会写一封简报出去发给公司,在镇子上用邮政局才有的传真机发的。
这是公司的要求,休假在外都要向公司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