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农想了想,才慢慢开口,“武人就是会武功的人,帝国将武人按照厉害程度分为了九个境界,一品……”
见左农又要一板一眼的背书,宁泞打断道:“等等,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听懂了,只是无法真的理解,你再说下去也没用,还是不说了吧。”
隔行如隔山,左农说的九种品级,对于宁息和宁泞这两个山村少年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他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即便左农接续解释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宁泞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及时打断了左农,没有让他继续解释下去,而且从左农的言行可以看出,左农的脑子似乎的确是不甚灵光。
“那当时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人害怕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宁息伸着脑袋,继续问道。
左农又开始伸手挠头,似乎不知道如何解释,思索了半天,左农很直白的对宁息和宁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哦!”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宁息答道,似乎还有些失望。
“好了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宁泞忽然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然后对宁息说道:“你下午去后山把老牛找回来!”
宁息点点头,左农知道牛是因为他跑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断崖下继续编制草爿。
宁家的后山其实也是一座柴山,平时宁息砍柴也都是在家后头的山上,多年砍伐,这里的树木早已不像其他山上那般繁茂。
宁息一路走,一路呼喊,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家里的老牛的哀怨的叫声,想必是挣脱鼻环的疼痛让老牛难受。
这头老牛是宁家刚在村里落户时,村长送的,当时的老牛正直壮年,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老牛早已识主。
其实宁息之所以没有在上午的时候急着出来寻牛,就是想着老牛可能会自己回来,这样的事情之前时有发生,都说老马识途,其实大部分牲口养久了都有灵性。只是没想到这头老牛受了惊吓,一直没敢回来。
虽说树木并不茂密,但杂草长了不少,宁息拨开沿路的杂草,寻着牛叫声找去,果然看到了家里的老牛,鼻子上的血已经结痂,远远看去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在面对宁家人的时候,老牛已然十分温顺。宁息慢慢的走进,老牛也不逃避,似乎是在等待着宁息的到来一样,直到走到老牛跟前,宁息才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受惊的老牛。
不经意的往山下一撇,宁息注意看到了自家的小院,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家去书院了,忽然有些伤感。
十二年前,当他从黑暗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父亲宁愿,他记得那时父亲的面容还是年轻俊朗的,只是不知为何十来年的时间变化会这么大,他想过这些问题,但想不透,后来也就不想了。
父亲带他来到这红山村已经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他从未离开过这里,也从未真正的想过要离开。虽说对山的那边有过好奇,在这村子里也受了不少排挤欺辱,但生活总归是熟悉而安逸的。
也许是心中情绪难平,宁息开口说道:“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和姐姐就会离开村子去寿春城求学,到时候这个家就剩父亲和你了,你要帮我们好好看着父亲。”
宁息原本抚摸着老牛的手很自然的勾住了老牛的脖子,如同勾肩搭背的兄弟般,说道:“铁子,如果我父亲有什么事,你可要想办法给我们报信啊!”
宁息忽然忍不住笑了,他在笑自己。因为他想到老村长说过的一个典故,叫对牛弹琴,他现在也算是在对牛谈“情”。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