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乔年依旧一脸从容的说:“我有办法帮你,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月和重华订婚。婚礼筹备期我会无限期延后,直到他顺利接受了治疗等到病情稳定我就放你走。”
坦白来讲,对鹿音楼来说这是一笔只赚不亏的交易。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
鹿音楼感觉自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被人漠视践踏的火气、积压在心底的忧虑、对前路未知的迷茫,和在心里翻腾着的无数的复杂情绪慢慢都悄然流失走了。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和痛苦。
她以为自己犹豫了很久,但其实在慕乔年话音没落多久她就开了口:“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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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鹿音楼就跟着慕乔年回了家。
张海成一路把他们送到了楼下,笑的都看不见眼睛,慕乔年的到来无疑是打瞌睡送上了枕头,解决了他一个很大的麻烦。
慕家出面平定了舆论,关于鹿音楼和公司合同方面的问题自然用不着她来操心,鹿音楼现在的身份由十八线小明星变成了稳定慕重华情绪的工具人。
坐上慕乔年的车之后,鹿音楼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发了一路的呆,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位于隔壁市的慕家,是因为慕重华对慕乔年许了一个愿——他想在睡觉前看到鹿音楼。
慕乔年坐在房车后座的另一边,他和鹿音楼之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正在和人通电话。
“按时吃药了吗?”
“晚饭不用等我,我会回来的很晚。”
“对,我今晚带她来见你。”慕乔年的语气十分温和,鹿音楼立马就猜到了电话那端的人一定是慕重华。
鹿音楼本来还想不通,明明慕乔年有很多办法能把慕重华强制的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但慕乔年为什么却选择了最麻烦的办法,对他的弟弟采取了妥协和最温柔的手段。
人世间的亲情大抵如此,摘掉无数头衔,在慕重华面前,慕乔年只是个平凡的宠爱弟弟的兄长而已。
鹿音楼正胡思乱想着,就见慕乔年转过头看向了她。
他生的过分英俊,眉眼深邃的好像混血儿,高鼻薄唇看上去有些刻薄的不近人情。
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了鹿音楼,无声的冲她做了个“好好表现”的口型。
鹿音楼一愣,心领神会的接过了电话,耳边传来慕重华小心翼翼的声音:“是音楼吗?”
鹿音楼顿了顿,回答:“是我。”
“真的是你!”慕重华的声音听上去惊喜万分,“我还以为哥哥在骗我,音楼你真的愿意和我订婚吗?我简直像做梦一样。”
鹿音楼有些沉默,她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情感上并不想回答慕重华的话。
她转头就看见慕乔年的表情,他用领导来视察新上任的员工一样挑剔不满的目光盯着她看。
他手上攥着她无法拒绝的钓饵,以至于她心甘情愿上钩,只能做个让他满意的乙方。
鹿音楼抿唇开了口:“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