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他心目中娇娇弱弱,仿佛白羊儿一般的熟女萝莉曹三娘子,拽起了地上右边那个颅骨差点被砍破回鹘人的头,手里的短刀一抹,寒光闪过,回鹘人的脖子间飚出一股血箭,鲜血染红了曹娘子还带着泪珠的脸,她手中垂死的躯体不断在轻轻抽搐。
嘶!这是个狠人啊!张昭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感觉就像是家里养了只人畜无害小猫咪,娇娇弱弱的,可某一天你突然发现她不是小猫咪而是一只母老虎,还凶残地当着你的面干掉了一头野猪。
张大穿越者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竟然杀人不眨眼!
远处,愣住的沙狗儿赶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过的样子。
“沙狗儿,耶耶的身段美吗?”曹三娘子放下手中的回鹘人尸体,拿刀走向了沙狗儿,脸色惨白闭着眼睛的沙狗儿直接就滑到了地上。
“三娘子饶命!饶命啊!这一切都是翟通进那狗奴撺掇的,与小人无关啊!”
爱慕虚荣的人,一般也不会有多坚强,沙狗儿就是如此,曹三娘子的短刀还未架到他脖子上就已经屈服了。
“与你无关?翟通进那狗奴是你耶耶吗?你什么都听他的?”曹三娘子冲张昭眨了眨眼睛,留下沙狗儿,是两人商量的结果,因为这家伙还有大用。
“是他带着小人搏戏,让小人欠下了细緤二丈五尺,还不起钱就要把小人扭送敦煌县,小人知罪了,求三娘子饶命啊!”
緤是一种棉质布的统称,细緤就是细棉布,这属于官服征收的有精确标准官布的一种。
归义军时期西北银铜不足,通行一种盖了印章的细棉质布作为货币,在这时候的归义军、甘州回鹘、高昌回鹘和于阗都算是法定货币。
玛德,这家伙还是个赌棍啊!二丈五尺的细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大约相当于一个有地七十亩小地主一年需要交纳的租税了,这家伙一个穷大头兵,还的起就怪了。
“某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不是自称队正吗?在葛咄那里跑前跑后的不都是你吗?谁知道你跟翟通进谁才是主谋?”
张昭在一具回鹘人的尸体上擦干了横刀上的血迹,随后缓缓走向了沙狗儿。
沉重的脚步声,利刃反射的点点寒光,这给了沙狗儿极大的压力。
“小人能证明,小人能证明,小人身上还有欠债凭条,三娘子的金宝钗也在小人身上。”
颤抖的手,绝望的脸,沙狗儿拿出来的不单单是曹三娘子的金宝钗,那还是他的希望。
因为有了这三十贯,他不但能还了赌债,还能买套小院子娶个小娘子。
果然是个钻进钱眼里面去了的,当时翟通进被张超摔了个半死,内有张昭这种高手,外边来了张忠和阴鹞子,生死关头了,这家伙还不忘把三娘子的金宝钗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