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盖聂荆轲二人同来挨个向众人请辞。具说是要一同游往齐国,实际从此不知所踪。
于是六人齐聚楼下:
拂布衣:不喝碗茶再走?!
此时二人各斟一碗,一饮而尽。
琴剑音:早点,吃点早点,早点马上来了——店小二!上早点!
……
荆轲:不必了,请从此辞。
盖聂、荆轲:(二人同声)告辞!(抱拳、起身离店)
二人刚走出门口,小二匆忙捧着早点赶来……
店小二:早点来咯!各位客官,请!
拂布衣:早什么点,没看人都走了吗!你个蠢东西,早干嘛去了(拍店小二头)。
店小二:这……小的刚才一直在备早点,这刚做好就立刻捧来了(摸头,委屈)。
拂布衣:(又是拍店小二头一下)你还狡辩!快走开!
店小二:是是是。拂大少爷说的是(下)
梧闻谅:不欺谓诚,因诚而真,因真而信,因信而生万物……(喃喃自语)。
庄明隐:我亦欲远游。
琴剑音:庄兄?这是……怎么忽然想到远游,可有去处?
庄明隐:寻烛之武,未有去处。
琴剑音:既如此,这天下之大,何处是寻?
庄明隐:一路向东,必有耳闻。
拂布衣:彼一辩客,便是寻得。意欲何为?
庄明隐:布衣兄弟此言差矣。烛兄自是能辩,但岂独辩客?彼之辩,亦是道之所在。我幼年时与他共习剑术,颇能记忆。若非他,恐今尚不能剑乎!
庄明隐:便是寻得,何须何为。二人秉烛畅饮一宵,共叙少年之事。足矣。
琴剑音:既如此,只寻便是。年少不游,亦是虚度年华。只有一件。
庄明隐:琴兄只讲。
琴剑音:天涯海角,请以相随!
拂布衣:小二上酒!(朝小二吼)
店小二:酒来了各位爷。不不,拂大少爷!(上酒)
此时四人鸦雀无声,只是斟酒立饮一阵。
梧闻谅:游也修身,学也修身,但行己路,何必他人(说毕取出木琴)。
随着一声“羽”音响起,刹时琴音四起,舒缓异常,听时如窥春雨,雨点滴滴答答下落历历在目。登时让人忘却一切愁劳。
琴剑音:是《碎雨》之曲。(琴剑音惊叹道)
拂布衣:满上!都满上!(给他人斟酒)
庄明隐:布衣兄弟,在秦都二日,使你破费不已。某无以为报,它日若是再遇,必不忘此厚情。今敢以辞去!(起身欲走)
庄明隐:(抱拳)告辞!
琴止。
梧闻谅:且慢!
梧闻谅:我年少时亦好游,只是自双目失明,便再难独自奔波。若必游,此行可否携带某一程?
庄明隐:这……(为难)
琴剑音:先生即有此愿,便是携同亦无大碍(给庄明隐使眼色)
梧闻谅:此行梧某必不负诸位。
庄明隐:这……(纠结)
拂布衣:恩兄若去,岂有我一人独留之理?我亦同游!
庄明隐:这……(为难)
琴剑音:哈哈哈!妙妙!谁说四人不可一道同游。哈哈。庄兄勿在作难,人多好亦能事事有个照应,颇不孤独。
庄明隐:既如此,唯琴兄之愿。
拂布衣: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恩兄若去,我必相随!
此时庄明隐转愕为喜,面露微笑。
拂布衣:店小二!
店小二:小的到!拂大少爷有何吩咐?
拂布衣:备车!
店小二:得嘞,这就备好!(下)
……
拂布衣:(向众人)我这就回家与父告辞!(起身欲走)
拂布衣:(回身拍头)不不,若父亲不允,岂不坏我事哉! 万不能让父亲知道。此事必不告父。
店小二:拂大少爷,门外车马已解……您看有何吩咐。
拂布衣:这等,立即派人到我府上,只说少爷立要千金,并以双车载之而来。吩咐必不能叫我父知道此事,只管驱车载金而来!
店小二:诺!小的这就去办!(欲下)
拂布衣:且慢!此事若办好,赏你十金。 另外,(脱下身上雕纹金边白壁)此为我随身信物,拂府无人不知。你将其带上,若对方刁难磨蹭好不爽快,你便出示此壁。只言稍有怠慢,必不宽恕!
店小二:(收过佩壁)得嘞!小的一定办好!一定办好!(下)
琴剑音:布衣兄弟何再要二车?
拂布衣:哈哈,中国之大,我恩兄又失明不见,若是徒步寻那烛之武。似此何年马月才能寻得?必有车载,始为方便。
众人听罢面露微笑。
庄明隐:此事还是拂兄弟想的周到。
拂布衣:岂不闻“千里之行,始于车下?”哈哈…
说罢四人开怀大笑。
梧闻谅:得则得,失则失,快则快,慢则慢(喃喃自语)。
庄明隐、琴剑音:(朝梧闻谅)啊?……
拂布衣:莫要管他,我早已习惯。
庄明隐、琴剑音:干!(敬酒)
琴剑音:干!
梧闻谅听罢亦拿起碗小酌一口。
不多时,两辆马车已开到贺春楼外,只听门外喧嚣不已:“拂大少爷呢?!”、“拂大少爷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可如何是好……”
店小二:没没,拂大少爷就在店内。请随我来!
拂布衣起身而出,朝众人道:“是我没错。今日得遇至友,无奈盘缠已尽,不能畅怀!故召你们送钱来,别无它事。”
下人随从:诺!(把黄金抬下)
拂布衣:且慢!东西就放车上!你们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
拂布衣:(作怒状)这什么这! 步行回去,把车留下。
拂布衣走到车边,取出黄金十锭丢给随从下人,道:“这是赏给你们的!”
随从下人:(纷纷磕头)多谢拂大少爷!多谢拂大少爷!小的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转身欲走)。
拂布衣:且慢!记得向我父请安,就说孩儿玩累了自然会回去。叫他不必牵挂!
拂府下人随从:诺!(下)
拂布衣:这是你的!(再次抓起十锭黄金交给店小二)
店小二:多谢大爷!不,多谢拂大少爷!多谢拂大少爷……(眼泪夺眶而出)小的家有老母,正身患重病,酒楼生意虽佳,可小的工薪微薄(满脸泪,哽咽),这黄金,这黄金十锭真如及时雨……小的(哽咽)……小的感激不尽(欲下)。
拂布衣:回来,自己伸手再抓五锭!
店小二:这……(为难)
拂布衣:这什么这,赶紧的。
说罢店小二惶恐伸手再抓五锭,惶恐跪拜而下。
梧闻谅:万物一体,万物一体(自内而出)。
拂布衣:(向内望)庄兄!琴兄!一切准备就绪。请!
庄明隐、琴剑音:(共同起身)请!
一共两辆车,四匹马,拂布衣将剩余黄金对半分,一车各塞一半。于是他扶起恩兄端坐于内,他为御。二人同车。另一辆,则琴剑音为御,庄明隐端坐于内。
“驾!”
琴剑音:上路!
“驾!”
庄明隐:(扯开车帘)天朗气爽,惠风和畅,信可行也(朝天微笑,喃喃自语道)。
……
转眼两辆车马已经风尘仆仆的一路驶出城外。
秦国郊外,车上,四人并驾缓行……
庄明隐:这秦国郊外,真是风光无限呐!
拂布衣:那是自然,再东一去,便是晋国。
琴剑音:听闻现今晋国国君实行仁义教化,百姓民风淳朴。烛之武若欲求仕,必往晋国。很可一去寻之。
庄明隐:可这崤山路险,车马难行,奈何?
梧闻谅:咳咳……不如先取道郑国,再入晋国,也好多个消息。
庄明隐:先生所言极是。
拂布衣:诺。
拂布衣:驾!驾……
琴剑音:等等我!驾……驾!
于是二车并驾往郑国飞驰而去,风尘四起……
很快到达郑国边境,路闻有人曾在陈蔡见过烛之武,于是在郑未作停留,一路又朝东直往陈蔡而去。在那荒山野岭,众人露宿一夜,天明又是快马加鞭赶路。不半日,却已到陈蔡边境。
(陈蔡边境)
路边老农数人交谈着。
老农甲:听闻夫子如今四处周游天下,讲论礼义,不知其人如何。
老农乙:哼哼!这孔夫子不务正业,整日信口雌黄!谈得个什么礼义,我辈憨畅之人,哪里须学他个什么礼义!只管勤奋耕种,来年丰收则个。习他个礼义,难道能养家糊口变出粮食来吗? 哼哼!
老农丙:我们国君早就说了,若此人胆敢闯我边境,则必杀之!
……
庄明隐:我固听闻这孔夫子在鲁国仕途受阻,郁郁不得志。于是带领众徒周游天下,也不知今在何处。
琴剑音:管他今在何处,反正不曾相识!或许只是徒有虚名之辈,我们此行又不寻他(车子不断缓慢走着)……
二车驶入境内,一路谈笑风生,沿途饱览陈蔡风光。此地亦是民风朴素,百姓安居乐业,不好远徙。众民与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亦少与它国往来……
不一日,二车又驶入陈蔡东南边境县城之内。傍晚时,四人只在县内寻到一处小酒楼,打扫风尘,便寻一处角落坐下了。
拂布衣:掌柜的!上酒食。
店掌柜:得嘞客官!
(不多时,酒食皆上)
店掌柜:听客官口音,不像是陈蔡之人,远道而来,可有好歹?不妨与小的直言。
拂布衣:实不相瞒。我等自秦国而来,特来寻人。
店掌柜:寻人?愿闻其名。
拂布衣:单姓一个“烛”,名“之武”。
店掌柜:烛之武?烛之……
店掌柜:似有耳闻,莫非……莫非是一年轻狂客!?
庄明隐:正是。
店掌柜:是这,数月前,似曾有人见一外乡狂客,亦是自秦而来,途径此地四处问人讨酒!听闻已然北上奔晋。不知是此人否?
庄明隐:嗟乎!是也。是也,正是此人。只可惜……
琴剑音:庄兄莫叹。既知所往,何求不得!
……
当夜四人饮酒夜话,各自归房,不题。
一大清早,四人辞别掌柜,匆匆登上车马赶路。正欲返郑奔晋,才出城外:
琴剑音:(朝众人喊,放慢车子)且慢!
拂布衣:(放慢车子)琴兄何事?
琴剑音:此地有琴音。
拂布衣:这陈蔡边境,四周草木荒凉,不见一人,何来琴音?
琴剑音:此音看似平静和缓,实则内心燥虑不安。此必是困顿之人所奏。
拂布衣:这?可的确不曾有闻啊?(又是停下车,仔细听了听)
梧闻谅:确有琴音。当在北位。
拂布衣:诺!走,去看看。驾!
于是二车向北缓行,行约有一里以上,琴音渐明。
琴剑音:且慢!布衣兄弟。我俩先停住车马,上前暗自探个究竟。莫要作声惊了对方。
拂布衣:唯唯。
于是二人停车,步行向琴音所在之处而去,行不远处,只闻有人以歌相和: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细闻不远处又有二人私语:
某甲:我们追随夫子行礼义教化,而今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这就是结果吗?
某乙:莫非夫子之言实恐有误。
某甲:我众人已是七日未食,穷困如此,可以说得上是绝境了!将奈何之?
某乙:不如各自早做打算!
……
于是又有人很快奔向弹琴之人处,言道:“自贡和子路说夫子之道或许行不通,才落得如此下场。正欲谋它去。”
弹琴之人拍案大怒:
孔子:赐与由,小人也!快快与我召来。
(于是二人被带到孔子面前)
孔子:听说你们对我有怀疑?
子贡:现在可以说的上是绝境了!
孔子:坐!我与你二人慢谈。
于是子路和子贡坐下静听:
孔子:我这难道能算得上绝境吗?昔日文王性命危在旦夕,却能拘而演周易;又文公流亡十九年才重回晋国,称霸诸侯。古来必是圣贤哪一个不曾经历磨难,相比之下,我这能算绝境吗?这是上天在考验我呀!……(云云)。
子路在一旁听的兴起,忽然操起盾牌舞了起来!于是孔子又是闭目悠然自弹。
子贡:我真是不知天之高,地之厚呀!
忽然子路发现路旁林边有动静,大叫道:“来者何人!休想暗算夫子!”操起大戈就朝布衣和剑音赶来。
此时拂布衣显得有些慌乱,而琴剑音则慢慢迎上前去:
琴剑音:在下非他人,乃是琴客,我等驾游于此,听闻夫子琴声,故寻来此。
拂布衣:对对!见你师徒正在论道,正不便打扰。
子路:哼!空口无凭,有何为证?
子路:你二人定是那宋国派来的奸细!又要加害我夫子!(说时操起大戈正要向前)
庄明隐:且慢!
突然庄明隐飞身而出。
庄明隐:我等实是秦国路客,只是闻得路异,才寻至于此。何苦为难似此?
子路:不信!你们在宋国把夫子演习礼仪的大树都给砍了!现在又追踪派人前来刺杀夫子,所以才鬼鬼祟祟!即是赶车过路客,何不见车?(说时“啊!”的大叫一声,操起大戈朝众人冲来。)
拂布衣、琴剑音:这……(二人同时惊愕)
庄明隐:壮士莫要欺人太甚(挡在面前)。
子路挥舞大戈向庄明隐击去,只是显得十分无力。庄明隐看出对方状态虚弱,便没有还手……一下,两下,三下,庄明隐只是左右闪避。
庄明隐:壮士何必如此?!
子路还是不断挥舞着:“休叫伤我夫子!”
无奈,庄明隐退后几步,忽然拔出游龙剑,一声龙啸过后,左右运了一番,使出一套“秋风扫叶”直朝前面大树挥去。登时,剑还未到,树已两折。
此时子路看得目瞪口呆。不觉把手上的大戈落于路旁。
子路:这……!
庄明隐:壮士不必狂躁。有话好好说则个。
子路:(逐渐冷静下来)既如此,你们敢不敢与我同去禀见夫子。夫子渊识,自有裁断!
于是三人抱拳齐声道:“如愿。”
子路走在前头,三人尾随其后,前来路旁面见孔子。
子路:(拜)夫子,此一行人鬼鬼祟祟,不知来历。只是被我在林中逮个正着,又辩称是赶车路客。请夫子裁断!
孔子: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由,不能如此不敬。
子路:这……(难堪)
庄明隐:尝闻孔夫子德渊博识,今日得见,果不虚传。
此时孔子正端坐地上,两手抚琴,状态虚弱无比。
孔子:三位意欲何往?
庄明隐:往晋寻一故友。
正说话间,只闻琴声又响,优婉无比。众人一视,道上两辆马车竟然并行缓缓而来,马步悠闲,毫无乱象……奇怪的是,众人只见车马自行,却不见御者。只是琴音响彻不绝。车马靠近时,众人看清了弹琴之人正是梧闻谅。
拂布衣:恩兄!(朝车内大喊)
庄明隐、琴剑音:先生!
马车到众人面前时,琴声戛然而止。四匹马同时亦是悠然停步,驯良无比。那车上走下一个蓝衣人,正是梧闻谅。
梧闻谅:你众人说去探路,却弃我于路,久久不见归来。
拂布衣:恩兄……
梧闻谅:我只是时过太久,知有异端,不知事态,故御马前来一遇。
拂布衣:恩兄勿怪,御马?!恩兄双目失明,却如何御得了马?
众人皆惊。
梧闻谅:我双目虽不能视,可马尚有耳。我有口,马有耳,如何却不能御?
琴剑音:马固然是有耳,可马岂通人语?能够驯良如此乎?
说罢梧闻谅哈哈大笑。
梧闻谅:此言差矣。马通人语是其一,其二马更通音。我非是以人语御马,而是以琴代口,以琴音御马也。
庄明隐:(惊讶)竟有此说!?
梧闻谅:马闻琴音,自通我意,固行于此。琴止,马亦止也。
孔子:敢问这位是?
拂布衣:此人非他,是我恩兄也。
孔子:久仰!久仰!
琴剑音:夫子何故寥落如此?
孔子:此事说来话长。
孔子:我众人自鲁国而出,一路行至于此。却不受各诸侯待见,因贫困不给,今日已是绝粮七日。故困于此。
拂布衣:这等!车上尚有余粮,快快分给众人!(说时取下粮食交给子路)
孔子:如此,是天不绝我孔某人也。敢拜谢诸位!(起身欲拜)
拂布衣:夫子不必!(扶起)粮虽不多,可也够你众人一顿之食。我另有黄金于车,可赠你十锭,以便将来(说时欲取)。
孔子:不可!不可!君子虽贫,而不改节。君子贵义,而不重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我萍水相逢,我孔某人又怎好收你如此厚礼呢。万万不可!
拂布衣:又是这话!岂不闻我拂大少爷……(打住)(喃喃自语)好像这也不是秦都……(摸头)也罢!也罢!
拂布衣:撞见便兄弟,何必骨肉亲!哪来的识与不识,相逢或不相逢!区区十锭,着实不足挂齿。(取下黄金)
拂布衣:(交给孔子)还请夫子收下!
孔子:不可!不可!这……
琴剑音:哈哈!必是要取之有道,请壮士再舞一番(朝子路),亦请夫子再奏一曲。此金便为酬报。(说罢朝拂布衣使了个眼色)
于是拂布衣很快将黄金转交子路。子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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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收下。然后操起盾牌十分卖力的舞了起来!孔子见事已至此,无奈摇摇头亦是闭目缓缓而奏。
只见那舞的人忘乎所以,那奏的人陶醉不已。四人手臂一碰,缓缓退去,直到登上车马,舞奏二人仍不停歇。直待车马缓缓而去,只见远处的一个大汉还在操盾起舞……
车马疾驰而行着,这一路真是风光无限,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尽收眼里。不二日,一行人已经穿越郑国,来到了晋国边境。此时正是黄昏,晋国城外,远处只见两辆车马缓缓而来……
拂布衣:开门!
城墙边下,拂布衣朝城墙上守卫喊着。
城墙守卫:(自上而下)来者何人!速报名姓。
拂布衣:我乃秦国上卿拂风之子!特来此地寻人,速速开门放我进去!
城墙守卫:拂风?没听过。秦国近年与我国交战不断。莫非你等是秦国派来的奸细?!
拂布衣:(恼羞成怒)你……
城墙守卫:即便不是,这天色已晚,城门已关。若必进城,还等来日鸡鸣查验则个!
拂布衣:岂有此理!连我父亲的面子也不给。异日我若禀报我父,再上奏秦王,教它晋国知个好歹!
琴剑音:罢了罢了!就在城郊外再度一晚,等鸡鸣再入则个。秦规亦是如此,岂独晋国。
庄明隐:琴兄所言极是,布衣兄弟不必气恼。就在城郊外再度一晚,天明再入也不迟。
拂布衣:(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微笑)且慢!
拂布衣:(朝城墙上大喊)此是黄金十锭,必欲使城门一开关,城上众兄弟今晚也可拿去讨个好酒肉!
城墙上众守卫,听罢面面相觑。
城墙守卫:这……
守卫甲:不如先开城门一着,把城外干柴收回。以免夜间雨露淋湿明日无柴可烧为上。
守卫乙:此言不差,必是高见!
守卫头头:(寻思了一下)(一声令下)开门收柴!
于是城门大开,二车穿梭而入。拂布衣回头朝守卫头头望了一眼,并未有话。转身悠然驾车入城……“轰!”的一声,城门又被关上了!
……
晋城内街道上。
拂布衣:赵家楼?
拂布衣朝街上一大酒楼招牌望去,只见楼内灯火闪烁辉煌。
拂布衣:就是你了!(拂布衣指着招牌说道)
两辆车马双双停在楼门外,登时迎来了一个店小二。
店小二:客官,饮酒还是住宿?
拂布衣:都要!
店小二:好嘞!各位客官请随我来,这就吩咐下人把您的车马安置好。
拂布衣:记得将车上两箱物事抬上房内。
店小二:得嘞!
你道店小二万一私开客人两箱金子盗窃怎么办?看官,当时行窃可是死罪。他又岂知客人记与不记数目?况且家眷都在城中,若是客人不记数则罢,必是记数,小二必是插翅难逃。故给十个胆,店家也不敢盗窃客人财物。
店掌柜:四位客官,畅饮还是住宿?
拂布衣:都要,先来四间上房。
店掌柜:是这等,上房只剩两间。不如再要两间下房?
拂布衣:这……(望向众人)
庄明隐琴剑音只是沉默唯唯而已。
拂布衣:不要下房!就要两间上房!——先上酒,上等的!(说罢寻桌入座)
店掌柜:诺!
琴剑音:(落座后问)四人如何就要两间上房?
拂布衣:这下房住客人杂,气味浓重。着实不堪入住!
拂布衣:必是上房,我与恩兄同住,你与庄兄同住则个。况在秦时,我亦常在恩兄家饮醉即睡,毫不生分。
庄明隐:某在昆仑只住山洞,便是露宿城外,亦不知所异。何况上房!
琴剑音:如此便好,我亦无碍。
拂布衣:好!好!上酒!
店小二:酒来咧!上等的虎骨酒。
于是四人桌前对饮:“干!”细谈夜话,待到半醉时才共回其房。夜来无话,不题。
天明之时,一位壮士闯入赵家楼!此时众人还未睡醒。
少年廉颇:掌柜的!来十斤牛肉!两斤好酒!
只见此人身长八尺,强壮无比。毅然不惧初春之寒,只着一身粗布短衣,进店便坐。
少年廉颇:快上酒!
“来咧客官!”店小二很快将酒肉奉上。不多时,此人狼吞虎咽,十斤牛肉两斤酒,登时而尽。
少年廉颇:畅快!(摸肚子喊叫着)似此始为畅快!哈哈
店掌柜:(走上前来)这位客官,一共是一锭金子。
少年廉颇此时摸摸口袋,摸出一些碎银和刀币。全部推给店掌柜:“给!”
店掌柜:(看了看)这……客官您这远远不够一锭金啊!
少年廉颇:(怒目直视)甚么够与不够!俺就这些,全都叫你赚了罢!(起身要走)放开我!你还不知足,你还要俺的怎的?
少年廉颇:快放开!俺的要赶去充军!
店掌柜此时死抓住廉颇不放。
店掌柜:(大喊)青天白日啊!有人吃霸王餐啊!
廉颇一直把他拖到门口……
店掌柜:(大喊)青天白日啊!有人吃霸王餐啊!大家快来看啊!此人吃酒不付钱!
这时店小二招呼着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很快酒楼前的街道人群渐多,众人纷纷指指点点。
少年廉颇想一手甩开店掌柜,可店掌柜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怎么都甩不开!
少年廉颇:说甚么不付钱?俺的已经把俺所有钱付你了,你还死抓着俺干啥!快放开!俺要赶去充军!否则……(怒状)
店掌柜:青天白日啊!喝酒吃肉不付钱,还要动手打人!快来看呐!
很快又惊动更多人,门前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拂布衣:大清早什么这么吵!(楼上拂布衣忽然起身)
眼见恩兄还在闭目打坐,刚打开房门,只见琴、庄二人也正向他走来,正要下楼。
琴剑音:楼下发生了什么这么吵闹?
拂布衣:我也不清楚,正欲下楼一探究竟。
说时梧闻谅也已经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庄明隐:走!一块去看看。
……
于是四人一同结伴下楼,刚出店门:
店掌柜:四位客官来得正好!快给小的评评理呀!此人吃饭不付钱,还要打人!
拂布衣:竟有此事?
店掌柜:可不是吗!大伙评评理!一大清早,此人来店要了十斤牛肉二斤好酒。酒足肉饱,他却只给了我这么些钱?(说时一手掏出碎银刀币,摊开给众人看)
少年廉颇:(挣扎)快放开!
少年廉颇:俺的肚子饿了,便吃了,俺的就这多,全给你了!你还要俺的咋的!
庄明隐:可你这远远不够啊?
店掌柜:是这话,是这话!
少年廉颇:(挣扎)快放开!俺的要当兵,当大将军!
少年廉颇:俺的是大将军,大将军会差你这点酒钱吗! 快放开……
琴剑音:这……(尴尬)
少年廉颇:俺的是大将军!快放开!(怎么甩也甩不掉掌柜的手)
只见眼前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拂布衣:得得得!我以为什么大事。大清早扰人清梦,原来就为这等小事!
拂布衣:屁大点事!大将军你过来!(朝廉颇)
少年廉颇:(拖着掌柜靠近)咋!有话就说!俺的不怕。
拂布衣:(掏出一锭金子)给!这够不够你的酒钱?
掌柜一把夺过金子,放开了廉颇。满口道:“够!够!刚好一锭金子。”
拂布衣:这不就结事了。何必周折喧嚣如此。
少年廉颇:(向拂布衣一拜)多谢。
转身向众人:“快让开!让开!俺的正要赶去充军!”于是挤开人群,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