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但好在君臣二人之间还有着密奏的往来。所谓密奏便是交由皇室的信使,密奏内容仅有君臣二人知晓,其余人未知,便是想知亦是难上加难。
但像知县孙志才这样的为人,每次皆是报喜不报忧,就连是对着自己年迈的身子亦不例外。
如今的大墨如同野火烧了一遍的野草,刚刚冒出点儿绿芽。
对于知县这样的官位,对于温饱仅是刚凑紧,但对于百姓们呢,城云县的百姓们呢?日子相比以前是好了许多,但还是凑合着过,相比以往,达到饿不死的地步,对于这些早些年经历过饥饿的百姓们而言已经算得上满足了,对于旁的,不敢要求过多。
此刻,城云县正值一片漆黑笼罩中,大街小巷中无一人影,凛冽的风呼呼作响,巷里未牢固的农具蠢蠢欲动。
漆黑中,县衙里一房间仍亮着忽明忽暗的光。
一身残躯坐立在掉漆的木椅上,身外之物穿的有些单薄,手里紧握着支毛笔,煤油光忽明忽暗照在这纸张上,一脸严肃的正写着什么......
这时,知县孙志才仿佛停顿了下,丢出了句话:“门没锁。”
接着,又继续写了来。
听着声儿,夫人何氏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迈着轻步子走了进去,看着老爷穿着单薄还在如此寒冷的深夜里处理这公事,心头不禁一酸,心中欲言又止。
“夜这么深了,还来这做什么?”凭借着多年相处,孙志才不必看人也知晓是自己的夫人何氏。
听着老爷的话语,再瞧着这漆黑黑的景,屋内又这么的安静,何氏像是只受惊的老鼠般:“我...我来看看你。”
“有什么看的,你回去早些歇着罢”孙老爷语气轻柔了些,续道,“你身子都还没老夫强,小心染了风寒。”
“你也注重些身子罢。这公务再忙,也不能累着身子,这天...你注重些罢。”
“知晓了,忙完这,这就歇息。”
听着此语,夫人何氏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转着身便欲出去,临走前不放心的多看两眼,方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掩上这才回去歇着了。
当孙志才忙完的时候已是寅时了,这屋中忽明忽暗的光这才彻底熄下了。
翌日。
延阳城。
萧府。
若论这延阳城中孰能与萧鸿言争富,恐怕无人能敌吧?这孙志才还在任左丞相的时候,这孙府能未及当今左相萧鸿言的府邸般富有。
当今萧鸿言的府邸――萧府,那才真正的像是左丞相的府邸嘛。昔日,延阳城里人人皆以为左相的银子不好挣,今日人人皆改变了这个想法。
只因萧鸿言的一上任就打破了昔日延阳城百姓乃至整个大墨百姓的生活。
萧府真是大啊,比昔日孙志才的府邸不知大多少倍,宽敞多少倍,府邸中的雅物那更是五花八门。
今日的延阳城被着一股冷气流包裹着,单凭着百姓们的衣物多少便可轻易辨知哪些是豪门哪些是贫苦之人。
风刺骨地在吹着,毫不给那些出生贫苦的百姓们手下留情。
萧府中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打杂们在忙活着,瞧着他们身上所穿着的衣物,虽说是身在豪府,可这衣物也就比贫苦百姓们厚了那么一点儿,与萧府的公子哥们相差甚远。
此刻,萧鸿言站立在书房之中,正逗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名贵鸟儿。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