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基姆·维萨里昂诺维奇中尉同志,”站在门口,灰衣年轻人大声说道。
“到!”一个坐在维克托斜对面的中尉迅速站起身,大声应道。随后,他快步朝走廊尽头走去。
刚刚从门内出来的金发少尉,看上去表情有些沮丧,他的脸色灰白,一双眼睛里眼神缺乏焦点,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从走廊尽头处走过来,经过维克托的身边,径直朝走廊另一头去了。
走廊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尽管有十几个人聚在这里,却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维克托能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紧张,说来有些好笑,就像他一样,在场这些人在他们各自的驻地,绝对都是实权在握的大人物了,除非是疯了,否则等闲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们。可是在这里,这些大人物却全都成了秋后的皮皮虾,内里虚的很,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内务人民委员会,尤其是其下属的国家安全总局就是这样一个部门,权力很大,但上下等级的区分也极其严格,别拿什么“同志”来说事,这不是个搞阶级大团结的地方,而是专门搞阶级斗争的地方。
又等了十几分钟,走廊尽头的那道房门再次打开,此前进去的中尉面带喜色的走出来,而跟在他后面的灰衣年轻人则大声说道:“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少尉同志。”
“到!”维克托迅速站起身,应了一声,随后,他将放在膝上的军帽拿起来,端正的戴在头上,这才快步朝年轻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房门内的房间很宽敞,而且是朝向阳面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衬的整个房间阳光明媚。
维克托走进门,就看到正对着方面的方向摆着一张小桌,小桌上有一个台打字机,一个戴着船帽的女兵就坐在小桌后面,兴致盎然的看着他。
视线偏转,房间的最东侧,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摆放在那儿,此刻,一个看上去最多四十岁,头发蓬乱的家伙,就坐在那张办公桌的后面。他面朝着书桌边的窗户,目光看向窗外,正在津津有味的吸着烟。
维克托在灰衣年轻人的指引下,走到那张大书桌前面,直到他站到了书桌前面,桌后的家伙才扭过脸来看向他。
“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塔拉谢夫少尉同志,”双眼在他的身上打量一番,谢罗夫少校说道,“请坐吧。”
维克托给对方行军礼,这才将帽子重又摘下来,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小心坐下。
“舍普琴科沃的工作做的不错,”谢罗夫少校等他入座,才语气平静的说道,“从过去两周的成绩来看,你还是比较富有经验的,而且足够尽职尽责。”
维克托也不说话,这时候也不需要他开口。
“不过,除了工作方面,你的表现也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谢罗夫少校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个信封,唰的一下丢到维克托面前,说道,“瞧,这是过去两周我收到的举报信,有人举报你私设刑规,侵害农庄农户的利益,也有人举报你滥杀无辜,哦,还有人举报你与流放的犯人存在不正当关系,纠缠不清。”
维克托的嘴角抽了抽,依旧没有开口。
“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谢罗夫少校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少校同志,我没什么可解释的,”维克托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嗯,我也没打算听你的解释,”谢罗夫少校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将那一摞举报信推到维克托面前,用一根手指在最上面那封信上点了点,说道,“处理国家安全工作是需要讲究策略的,我的策略就是处理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永远要排在首位,不要怕得罪人,更不能因为得罪人而束手束脚。这些举报信你拿回去,用你自己认为稳妥的办法解决掉,至少别让我总是为这些该死的东西而分心了。”
什么叫做“自认为稳妥的办法”?这种事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理解,而对于维克托来说,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要将这些举报信的投递人找出来,先把信狠狠摔在他们脸上,然后再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报复回去,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