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无妨。”
玄宗跟他话家常聊了起来:“朕的十公主聪颖灵慧,有勇有谋,是李唐天下的奇女子,别的公主尚亲,都不会让朕焦头烂额,唯独她的婚事,让朕伤透了脑筋。”
“因为朕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朕的公主?”
玄宗意味深长看着他笑:“王家小子人不错,忠嗣朕也动过这个心思,但从你铁了心要随裴将军出征吐蕃,朕就知道这场角逐,你已经赢了。”
皇上竟跟他说这些?
李临淮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提醒他,既然已经是赢家,就不要太拘着公主。
被玄宗皇帝如此提点,李临淮浑身不自在:“父皇说的是,臣也知道不该如此,只是一涉及公主,臣变得十分狭隘,终究无法大度。”
“公主去见王梓青,臣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了一块。”
玄宗听到这话,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朗声大笑:“你小子才成婚,跑来跟朕说这些酸话。”
“过几日你和朕的公主要离开长安了,滚吧,给朕滚出宫办差去……”
从宫里出来,李丝絮跟随李临淮到了将军府,将军夫人和李楷洛,早就在府里等着了。
李丝絮乘坐的马车一停在府门口,李楷洛和他夫人带着府上的人迎出来,等一行人入了厅堂,左羽林将军和他夫人要给公主见礼。
李丝絮忙先一步遥遥拜下:“儿媳见过父亲母亲,见过诸位叔伯兄妹。”
她这样,让李楷洛和他夫人都慌了。
将军夫人忙扶住她:“公主,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李丝絮执意行了礼,一脸灿笑:“丝丝是李临淮的娘子,是父亲母亲的儿媳,为人儿媳,该给父亲母亲见礼的。”
“丝丝的确是大唐的公主,但也是李临淮的娘子。”
李丝絮面有愧色:“身为父亲母亲的儿媳,要累得李临淮跟随丝丝离开长安,不能承欢膝下,儿媳心里甚是不安,还望父亲母亲大量,不与儿媳计较。”
李楷洛和他夫人,不是不知道公主好,只是没有想到,她以公主之尊,会为了李临淮姿态放得这么低。
一时很触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会儿老夫人得知李临淮带公主回来了,让丫鬟婆子扶着现身了。
听到李丝絮这番话,她手里的拐杖就往李临淮身上敲:“你这个木头哦,不会拦着公主点,你如此蠢笨,公主还瞧得上你,李家都要烧高香了。”
“你啊你,真是拣了珍宝而不自知,瞧瞧这般水灵的人儿,怎么就高看了你一眼?”
老夫人那是,怎么看李丝絮都喜欢,连带着嫌弃上自个孙子。
莫名其妙被一通训,敢情他这个孙子是捡来的,公主才是她的亲孙媳?
李临淮人都懵了!
这惹得李丝絮笑出声来,她得意地瞪他一眼,意思是甘露殿他玩的那些心机,且不与他计较了。
李丝絮给老夫人见礼,老夫人扶起她:“快来,上祖母那儿说话去,祖母给你备了好些东西,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