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都到彭城,路途可是不近。”吕布回礼,对俩人说道:“两位老将军护着銮驾,说不准路上还会被人拦截,我先在这里道一声辛苦。”
“为楚王办事,是我俩应当做的。”程普和韩当躬身回道。
“两位老将军一路上所需的物资可有准备充足?”吕布向俩人问了一句。
程普回道:“粮草充足,一路上需要的粮草都备的充足。即便我们绕路而行,到了彭城应该还有富余。”
“准备充足就好。”吕布再次向几位将军拱了拱手:“诸位将军,一路小心!”
将军们躬身回礼,齐声说道:“楚王放心,我们必定不辱使命!”
片刻过后,城门打开,程普等人领着队伍开出了许昌城。
来到城门口,赵云和太史慈相互对视了一眼,俩人朝程普和韩当拱了拱手,赵云说道:“两位老将军,我们先走一步。”
“赵将军、太史将军好走!”程普和韩当回礼应了。
向程普、韩当告了辞,赵云与太史慈领着三十四骑快马,像是给他们探查道路的斥候一样,先一步离开。
站在城头上,吕布望着开出城外的两支队伍。
装扮成兵士的刘协,跟着赵云和太史慈策马离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程普和韩当带着人数众多的那支队伍,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推进。
赵云和太史慈带着的那队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很久,程普与韩当率领的队伍还在吕布的视野中。
“子龙和子义带人离去,不知道楚王部署的,必定会认为他们只是斥候。”望着远处依稀还能看到的程普和韩当所部的背影,孙策对吕布说道:“陛下成功抵达彭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也还难说。”吕布回道:“只要他们还在路上,就还有可能遭遇变故。”
“楚王要是亲自护送,应该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孙策说道:“世人只要知道楚王在,他们也该明白,即便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从楚王手中把人给抢走。”
“我要是亲自护送陛下,当然可以保他稳妥。”吕布回道:“可那样一来,许昌就会再次落到曹操手中,我们这次讨伐,意义则会少了一半。”
他接着说道:“我不仅要陛下,连同许昌也要。”
自从追随吕布,孙策对他早就有了很深的了解。
既要皇帝也要许昌,确实是如今这位楚王的性情。
赵云等人出了许昌城,往彭城方向进发。
曹操在弃守许昌的时候,还真留下了不少探子。
那些探子零散的分布在许昌城外隐蔽的地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避开他们的耳目。
发现赵云等人离开,曹操留下的探子们嗅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味道。
嗅觉灵敏的他们,当即判断出是吕布送刘协出城,要把他送回彭城去了。
做出判断,探子们不敢耽搁,立刻前去向曹操禀报。
除了曹操留下的探子,颜良和文丑领军离开之前,确实也曾在这里安排了不少眼线。
很多河北眼线在寻找藏身地的时候,和曹操留下的探子撞在了一起。
由于他们在明处,而曹操留下的人在暗处,那些运气不好撞上了的河北眼线,很快被清理干净。
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河北的眼线存留下来。
曹操和袁绍手下的探子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并没有在意先一步离去的赵云等人,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程普和韩当的那支队伍上。
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们,毕竟程普与韩当率领的那支队伍护送的銮驾实在是太扎眼。
颜良和文丑率领河北大军前去讨伐曹操。
他们走了一天,不过离开许昌数十里。
当天晚上,大军驻扎下来。
颜良眺望着许昌方向,脸色不是十分好看。
文丑来到他身旁,向他问了一句:“怎么?是不是哪里不妥?”
“我总觉着有些古怪。”颜良说道:“曹操舍弃许都,吕布既有心追击,为什么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反倒要等我们来了,他才提起追击?”
同样觉着不太对劲,文丑也皱起眉头:“即使你不说,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究竟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看向文丑,颜良沉吟片刻问道:“你觉着吕布会不会趁着我们离开,把皇帝给暗中送走?”
“不是没有可能。”文丑回道:“好在我们在许都城外留下了眼线,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我们也能很快得到消息。护送皇帝,并不会走的太快,要是真的那样,到时候我们派出骑兵追赶,也不是没可能追上。”
“一旦追赶上去,主公和吕布之间的盟约多半是要解除了。”颜良问道:“你觉着这样做真的稳妥?”
“主公要的本来就是皇帝。”文丑回道:“他也没有吩咐我们不能和吕布反目,既然主公没说,我们还担心那些做什么?”
颜良点了点头,文丑说的这些,彻底的打消了他的顾虑。
“天色不早,还是早些歇着。”文丑对颜良说道:“明天一早,我俩还要决定如何行军。”
“本以为许都这里的事情不会太繁杂。”颜良说道:“没想到,我俩如今居然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谁说不是。”提起眼下的局面,文丑也是懊恼的很:“向前推进太多,虽然有利于追击曹操,却不知道吕布会暗中搞些什么。放缓进程倒是可以提防吕布,曹操却会借着机会做好部署,一旦真的同他交战,我军必定吃亏不少。无论你是进还是退,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好处。早先在一旁观望不曾参与,到如今陷入尴尬局面的反倒是我们。”
颜良脸色凝重的点头,对文丑说道:“夜色深沉,我俩也不要在这里说话,早些歇着。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一早再说不迟。”
与颜良一道往军营纵深处走着,文丑回头向许昌方向望了一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好似上了吕布的当……”
“他要是真做了什么,这会应该已经有消息传来。”有着同样的感觉,颜良却开解文丑:“或许原本就没有什么,只是你我想的太多罢了。”
“希望只是我俩想的太多。”感觉还是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文丑也只好应了一句。
到了离他们营帐不远,俩人向对方告了个退,各自返回自己的帐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