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任夫人见温玉媚神情不对,她赶忙说道:“我知道那姑娘是夫人你的义妹,我那儿子……实不相瞒,二十五六了,还不肯娶亲,他爹走得早,我拿他没有办法!眼看又要去驻守西域,我实在是慌了,这么大岁数了,京中哪家愿意将自己的姑娘嫁与他?”
说起自己的儿子,任夫人叹了好几次气,她小声说道:“魏夫人,我跟你保证,要是他们真的事成,我保证,我待她,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果你们要是担心婆媳矛盾,那我就搬出去住,这也行!”
秦玉舒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温玉媚差点被逗笑了,她忍住了。
“魏夫人,我是说真的呢,那个姑娘我看了好一会儿,温柔、沉着,我看着特别喜欢呢!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兔崽子,几年我都没见他一面,他是连个孙女也没给我留下!我一个老太婆,孤苦得很!”
温玉媚迟疑片刻后说道:“任夫人,这件事吧……嗯,怎么说呢,书欣她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不想那么早嫁出去!我娘总是觉得我不陪她,所以,她想留书欣几年!”
拒绝了任夫人,秦玉舒有些不解,她望着任夫人失望的眼神,小声问温玉媚:“玉媚,我记得书欣……也有十六岁了吧?”
温玉媚点点头,秦玉舒皱着眉头:“那怎么……老话说得好,姑娘大了总得嫁人,留来留去终成仇!你该不会……”
闫书欣的来历秦玉舒也清楚一二,当初闫教授她也是知道的,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闫教授一家没了性命,他们唯一的女儿寄人篱下。
闫钦铭临终托妹,秦玉舒有所耳闻,还有什么身份比嫁给魏子宏更能照顾闫书欣一辈子呢?
温玉媚无奈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家老爷对书欣没有意思!而且,书欣自己也不愿意嫁人,今天这春日宴,就是为了让书欣快乐一点,还有就是,京中的官眷,我认识的不多。”
秦玉舒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你心软呢!说真的,我挺佩服闫家那个举人的,当年如果不是他,指不定你们家老爷就没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还担心你给自己弄个人进来膈应呢!”
同为女人,秦玉舒就很清楚后院里被人添了人是什么感觉。
两人说着说着,秦玉舒就说起了自家的那些破事:“我婆婆,给我们院子里塞了两个人进来!我给他们顾家生了两个儿子,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有那闲工夫,怎么不给自己的女儿相看人家?”
提到顾小六,温玉媚不禁诧异:“顾小六还没嫁人呢?”
秦玉舒撇撇嘴:“本来相看好了一家,前吏部尚书家,这不,他们家败落了,她就想方设法,把这门亲给退了!”
顿了顿,秦玉舒望着温玉媚说道:“你不知道她现在多后悔,当初她看不上你们家老爷,嫌弃他,没想到现在魏大人成了内阁首辅,而我公公呢,去了岭南!要不我说,这人啊,就不要看不起谁,人生几十载,谁知道哪一段过得好过得不好呢?”
温玉媚不由得唏嘘,这倒是真的!
顾夫人看不起人,不过,对他们家也是有恩,彩虹彩霞姐妹俩帮了她很多,没想到后来……想到这里,温玉媚有些难过,如今自己身边,就还剩下一个阿依扎和司诗,还有就是后面来的几个丫环。
这天,温玉媚和陈珍珠很忙,忙着招呼大家伙,还有家里的几个小东西,时不时也要她看着点。
傍晚,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温玉媚才瘫软下来,魏子宏从后院出来,站在温玉媚身边捏肩,“我看你兴奋得很,还以为你喜欢呢!”
温玉媚拍了拍他的手:“我和我娘为什么弄这个春日宴,你还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