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真的出尔反尔吧?银两拿来!”
“急什么?不就银两吗?你还怕它会飞了不成?”
说真的,看他慢慢吞吞的样子,我真怕即将到手的银两会飞了。
“看你的武功也不错,如果没有地方去,留在军营怎样?”他突然开口问我,眼里亮晶晶,闪着摄人的光芒。
“留在军营?”
“难道你不愿意?不过也是,女人毕竟是女人,看见血都掉头走,怎么会留在这里?这里洒的是血与汗,舞的是刀与枪,这里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毕竟不是女子的温柔乡,不是莺歌燕舞的——”
“我见血就掉头走?如果不是我?昨晚流的是谁的血?昨晚躺在草地上的身体变得僵硬是谁?说不定阎王已经煮好沸腾的油锅等你呢?”
“我是不忍心看你到处流浪才大发慈悲收留你,不过如果你愿意回到闺房绣花,又或者想回去相夫教子,银两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完他真的扔了一袋子银两给我。
手上突然一坠,但握着沉甸甸的银子,我却犹豫了。
“路在你脚下,你自己衡量吧!”说完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旁看远处士兵的操练。
“好吧,那你去向将军引荐,让我在这里做一名士兵吧。”
“做我的贴身侍卫吧。”他说。
“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要我做你的贴身侍卫?”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只能做我的贴身侍卫,不愿意就拿银两滚蛋。”
最终我选择了留下来,选择成为他的近身侍卫,因为竟有路过的士兵毕恭毕敬地喊他沧大将军。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是父皇曾经最头痛的年轻将帅,父皇攻克城池无数,唯有他把守的城池一座也攻不进去。
他真的是那个睿智而勇猛善战的大将军吗?
“你是沧祁?”
“我是,没吓着你吧,我的双手曾沾满了鲜血。”
“没有沾过敌人鲜血的将军不是一个好将军,没有驰骋沙场,浴血奋战的男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呵——呵——枫儿这样想的吗?”他斜着眼睛盯着我,双眼闪着异样的神采。
虽然他曾经是父皇的敌人,但可以与父皇抗衡的男人,绝不简单,但直到现在我都有点怀疑他的身份,可惜营中士兵一声声沧大将军,是那样的响亮。
“不过我怀疑你真的投错胎了,哪像一个女的。”
“沧大将军,虞枫不是女的,我从今天开始就军中男儿,军营从不允许有女子出现,请将军从今以后,不要再提女子两个字,否则将军也是知法犯法,难以服众。”我压低声音,俨然一个男子站立在他身旁。
“好,这是你说的,从今以后我不会提你是女子这事,你别到时遇到麻烦又来找我说你是女子。”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我说到做到,不会出尔反尔。”我将声音压得更低,还带着丝丝沙声。
长期与男儿生活在一起,我连神态动作都可以模仿到十足,只是以前的皮肤太过水嫩而泄露我的秘密,现在虽然有二十几天的风吹雨打,我的皮肤依然还是白皙光泽,我只能在脸上涂点东西让它变得更黝黑一些。
“好,那从今晚起你就与我同一帐房,同一张床。”
“不行,你明知我是——”我突然想起自己曾说不提自己是女子这一事,似乎他是挖了陷阱让我跳。
“明知你是什么——”他一本正经地等着我回答。
这厮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