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脸都气歪了,“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这小贱蹄子蛊惑人的本事和她那短命的娘一样,谢步瑶好不容易死了,现在又换苏软软这小贱人来气我!”
“三娘子,相爷不肯过来,这可怎么办?”
曹氏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青玉发了高烧,妹妹应该早点儿过来和我说一声,要是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可就不好了。”
闻声瞧去,走进来的是二姨娘张氏。
虽然张氏也只是一个妾室,但和曹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现在丞相府的大部分琐事都是由她来管理,拿下人的话来说,就是虽没有正室夫人的名头,却握着正妻才有的持家权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张氏在勤俭持家方面的确是挺本事的,不然苏老夫人也不会同意。
看到张氏,曹氏可没什么好脸色,都是妾室,凭什么曹氏能管理这个家,而她却要看人脸色领月奉?
“这不是看天色已晚,怕会打扰到姐姐你休息嘛。”
张氏端庄地笑了笑,“我受累些倒是没什么,只是相爷原本就公务繁忙,妹妹跟着相爷的时间也不短了,多少也要为相爷考虑考虑,小孩子家家偶尔发烧也是很正常的,何必惊动了相爷的休息呢,妹妹你说对不对?”
曹氏的脸都气歪了,阴阳怪气道:“姐姐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发烧的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家挽如,要是换到你的身上,你指不准比我更着急呢,再者,小孩子生病本来就是最脆弱的时候,想要自家的爹爹陪着难道还有错吗?”
“妹妹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软软早早没了亲娘,我们虽然也算是半个娘亲,但总归不是亲娘,相爷对软软格外在意宠爱些也是很正常的。”
曹氏听得直冷笑,“姐姐,不是妹妹我不提醒你,你再贤惠又能怎么样,你永远也代替不了谢步瑶在相爷心目中的地位,相爷如果真的也在乎张姐姐你的女儿,怎么可能让苏软软去国子监听学,而让你家挽如在家里听夫子教学呢?若是按照年龄,挽如才是最有资格去国子监听学的呀。”
这话里的嘲讽之意可以说是明晃晃的了。
没错,同样都是丞相府的千金,可一直以来,苏软软和另外两个千金的待遇可是完全不一样。
格外受苏丞相和苏老夫人的宠爱也就算了,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谢皇后还是苏软软的亲姨母,对苏软软这个外甥女更是疼爱有加。
不但有各种赏赐,总是召苏软软进宫,更重要的是,还让苏软软以太子陪读的身份,到只有皇子公主才有资格去的国子监听学。
因为这事儿,曹氏可是气了很久,苏软软才只有五岁,每天除了闯祸就是闯祸,有什么资格能去那种显贵的地方?
张氏慢慢捏紧了手心,曹氏所说的这番话,无疑是一根无形的针,扎在了她的心口。
“我家玉儿是什么资质的,我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比外人清楚,去不了国子监也是正常,但挽如这孩子打小就蕙质兰心,小小年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再聪慧又能怎么样呢,说到底和我们玉儿一样,不过就是个庶出的,比不上人家嫡女,一出生就有特权,即便是资质平平,也能在皇子公主堆里混。”
说着,曹氏还掩住脸,故意笑了好几声,充满着讽刺意味。
张氏骤然松开了手心,笑得大度,“嫡庶有别,妹妹既然清楚就该认清事实,我们身为相爷的妾室,最要紧的是为相爷排忧解难,而不是让他心烦,相信妹妹会明白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