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的女人提出要10万块精神赔偿,跟周海乔和解。
乔丽说,那女人就是玩仙人跳,结果正主儿没来,另宰冤大头。
沈桢转完账,双方签了和解书,女人戴上墨镜,“你老公对你挺狠的,不离婚留着过年啊?”
沈桢没吭声,走到民警面前,“同志,我能问问原主是谁吗?”
民警翻了翻笔录,“女方说姓陈。”
猜到是他了。
那天沈桢打开门,瞧见陈崇州手上有房卡,可他在抽烟,分明不太想去。
至于和她,十有八九临时起意,到嘴边的荤腥自然选择尝尝。
下午周海乔从派出所放出来,沈桢主动要求离婚,分一半财产。
这个条件让他恼火了,“张口就要钱,别忘了你妈有心脏病,她知道你在外面偷男人,会不会气死?”
沈桢脸一白,咬牙扑上去,“是你故意设计我的!”
周海乔不耐烦推开她,“离婚行,那辆车归你,其他没有!”
明明是他被捉奸在床,他还挺横的,那种完全没商量的气势,沈桢觉得不对劲。
她深入调查后发现所有的存款理财包括这套自己出首付购买的婚房,周海乔瞒着她转到他父母名下了。
渠道有正当的,也有不正当的,但周海乔做事谨慎,没留一丝证据,目前夫妻共同财产只剩一辆奥迪A8,二手价不超过35万。
沈桢这会儿才幡然醒悟,自己让这畜生玩了。
周海乔妈也是深藏不露的演技派,装模作样稳住沈桢,给儿子争取充足的时间搞鬼。
不过周海乔被女人讹了这事很快在公司传遍,他因此降了职。他妈记仇在沈桢的头上,到处散播她和同事幽会,闹得全小区人尽皆知,沈桢妈一口气没提上来,突发心梗,在医院抢救了大半宿,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赶过去的途中,沈桢眼前浮现出陈崇州那张清冷寡淡的脸。
ICU在二楼,男科在三楼,同一屋檐下碰面在所难免。
只是没料到第一天就碰上了。
沈桢在导诊台对面的水房打完热水,一眼看到陈崇州。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刚到,没来得及换工作服,穿着一条灰色西裤,一件浅蓝的真丝衬衫,陈崇州个子高,身型也挺,一股干净成熟的味儿。
有浓颜系美女,他属于浓颜系的气质,倒不是多帅,主要是味儿浓郁。
一名接班护士喊住他,“陈主任,急诊有一台手术,车祸导致器官严重破裂。”
他接过诊断报告,“先麻醉,我马上到。”
沈桢在角落犹豫了一下,小声打招呼,“陈教授。”
陈崇州转过身,顿住。
他记性好,这是半月内第四次偶遇了,每次遇到都不一样。
谈不上精心打扮,又恰到好处凸显了她的韵味特点。
今天是蓝色牛仔裙,清新温婉得很,黑眼圈有点憔悴,可长在她一张又纯又欲的脸上,却显得楚楚动人。
冷不丁一瞥,和他的色系还挺搭。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陈崇州见识过成百上千,他以为沈桢不是那类心机深重的女人,原来是以退为进,吊着男人胃口。
本来对她没好感,当下更反感。
他皱了下眉,没回应,径直走过。
沈桢倒是无所谓,出于礼貌而已,不过她有感觉,陈崇州的这份冷漠比之前更甚。
科室会议的间隙,陈崇州和廖坤在卫生间并排站着,廖坤提起沈桢在ICU门外的椅子上守了一夜,哭得挺可怜。
起初陈崇州很沉默,忽然问了一句,“什么病。”
“心肌梗死,差点没挺住。”
陈崇州系上裤链,出去没半分钟又返回,“顾院长还接诊吗?”
廖坤嘘得正过瘾,“院长是省里的心血管专家,轻易不出山了。”
他本来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得知一个消息,顾院长亲自给ICU的病人操刀手术。
陈崇州的性子,医院上上下下谁不了解,绝对铁石心肠,八竿子打不着的病人他竟然会多管闲事。
廖坤在门诊楼的天台堵住他,“不会真是你前女友吧,叫倪影?我记得她也结婚了,还给你发请柬了。”
陈崇州吹着风,整个人平淡无波,“没收请柬。”
“她结婚多久了。”
“一年。”
廖坤乐了,“够巧的,真不是她?”
陈崇州掸了掸烟灰,“不是。”
“结婚时倪影怀孕了吧,生了吗?你们没再联系?”
这次,他没出声,廖坤也不好继续问。
平静过了头,都有粉饰太平的嫌疑,而倪影真正是陈崇州不可触碰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