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住药箱盖,“陈教授,你流血了。”
她一侧身,陈崇州用力拽住她,拉进怀里,“以为我受伤做不了?”
沈桢恼了,“我不是来陪你玩的。”
他又冷漠又阴沉,“那你为什么来。”
“首先,周海乔被辞退,我应该当面感谢。其次,路上的流浪猫狗半死不活,我也会救。”
条理清晰,可陈崇州不需要。
他只需要消灭体内的火。
怒火,欲火。
陈崇州简单吻了她几下,便扯她的半身裙。
连详细的调情也省略了,显然纯发泄。
沈桢不矫情,年龄到了,男人女人皆有需求,她跟周海乔委屈憋了三年,这事儿尝了滋味,她倒不排斥。
何况陈崇州帅得掉渣,床品也好,气氛要是培养得暧昧到位,并非没商量。
谁不是颜控呢?
可这种目的性太强的,拿她不当回事的,她接受不了。
沈桢撕了纱布,那块刚结咖的伤,属实有碍观瞻,令陈崇州动作一顿。
他打量半晌,没搁心上,“关了灯,都那样。”
说归说,估计也是逗她,见识了无数美女的男人,面对一个破相的女人,有冲动才怪。
起码沈桢蹲下包扎的过程,他再没碰她一下。
连看都懒得看。
包扎完,沈桢放回箱子,陈崇州在她背后问了一句,“你打环了吗。”
沈桢扭头,他衬衫的衣扣全部解开,长裤也松松垮垮,整个人慵懒得要命,“打一个。”
“打什么。”
陈崇州不咸不淡瞥她,“你是真纯装纯?”
沈桢没吭声,又去吧台倒水。
紧接着一股燥热的气息从后面贴上她,陈崇州的体温像滚烫的火炉,烧得她也一颤。
他掌心摁在沈桢胸口,又向下滑,力道十足掠过腰肢。
“我忘了,你真纯。”
她躲着,他偏偏咬她耳朵,“可以不那么纯。”
沈桢经验再少,有乔丽指点迷津,她也算见过猪跑,当然听懂他的意思,他上手一摸,她更懂了。
她别开头,“倪影打了?”
除了在她那儿受刺激,沈桢实在想不出他犯病还能因为谁。
不过,这女人真野,野辣野辣的,玩出格了。
何娅那档次的海王,普通男人基本招架不住了,但没疯到倪影这程度。
陈崇州不耐烦,“提她干什么,你不能?”
“不能。”沈桢推开他,“药送完了,我还要上班。”
走到电梯口,她不放心,又折回,“你会点外卖吗?”
陈崇州没理她,单手开啤酒,又恢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饿死不干她事,又不是恋人。
沈桢走出楼道,兜了两圈,终究心软了,点了一份牛排,一分汤羹。
她丝毫没察觉陈崇州此时站在11楼的窗前,正看着她。
他不是强人所难的男人,你情我愿,合适就试试,不合适就算。
不情不愿的,没滋味。
陈崇州这辈子破了两回戒,一回是倪影,他舍了脸面追她;一回是沈桢,接触时她有主儿。
和倪影的结局不太好,对沈桢,他更没打算动真格。
沈桢离开不久,郑野的骚红色跑车停在楼下,一进门,他先瞟卧室的大床,“那女人呢?”
陈崇州按摩着太阳穴,情绪低迷,“撤了。”
郑野咂嘴,“不肯?真个性啊,大把的女人朝你扑,她现成的机会,到手不要?”
陈崇州的确第一次在女人这里碰壁,关键沈桢当初也对他积极热情过,冷不丁降温了,说实话,挺堵得慌。
“这才是好女人,不轻贱,不掺和。”郑野捻了捻手指,“愿赌服输。”
陈崇州站起来,“卡在抽屉,没密码。”
郑野弯腰取出一张银行卡,正反掂量着,“钱够吗?”
陈崇系着衬衣扣,语气平平,“我像差钱吗。”
“我这不是高兴吗?打过多少次赌,你总算栽跟头了。”郑野倚着墙,“你演戏也太逼真了,还拿刀割肉。”
陈崇州扫了一眼伤口,“真打的。”
郑野顿时站直了,“倪影的男人来捉奸了?”
沈桢的手艺挺烂,这纱布绑得一抻就松了,陈崇州重新绑好,“他也没占便宜。”
郑野不可思议,“那老头挺厉害啊。”
他轻描淡写,“另一个。”
看来倪影同时骗了那老头和他。
郑野觉得,幸亏倪影没缠死陈崇州,不然非毁在她手上不可,早晚出事。
“你这么稳重的人,为倪影干仗,值吗?”
感情这东西,没有值不值,只有陷没陷进去。
半小时后,沈桢的外卖送上门。
郑野问,“谁的外卖?”
对方说,“收货人是疲软的前男友。”
郑野一怔,接过袋子,撂在餐桌上,“崇州,你不行了?”
陈崇州没听清外卖员说什么,他刚换了西裤,准备去医院。
“什么不行。”
郑野努嘴,外卖单正好对着他。
陈崇州食指一挑,没出声。
“倪影真猛啊,你们在一起有半年?分了一年多,阳气还没复原啊。”
陈崇州向来不吃品质不佳的牛排,以及浮着油渍的汤。
他推给郑野,“扔了。”转身去脱衬衣。
“再打个赌吗?”郑野跟在他身后,“赌资是我车库里那台威龙。”
郑野有一辆橘黄色的布加迪威龙,是全球限量版,总共20辆,本市就他有。
陈崇州从镜子里看他,“赌什么。”
“一个月内拿下沈桢,车是你的了。”郑野笑着,“敢赌吗?她可够难啃,砸钱没用,玩套路我猜她也不上钩。”
“没什么不敢。”陈崇州将发皱的衬衫丢在洗衣机里,“半个月,车钥匙归我。”
郑野揽着他肩膀,“你必须全身而退,万一共浴爱河了,车可不给你。”
陈崇州波澜不惊挪开他手,“你想多了。”
沈桢这款,用来打发寂寞,解个闷儿还行,当正餐谈情说爱,太寡淡了,没挑战。
郑野和陈崇州分开,到郊外兜风,把打赌的事透露给廖坤,廖坤挺诧异。
郑野他们爱玩,经常没下限,陈崇州虽然是那圈子里的,底线始终守得很稳,不该参与的,他从不参与。
赌这个,不像他做出的事。
廖坤一霎想通了,“倪影很忌讳沈桢。”
郑野没领悟,“那又如何。”
廖坤没多说,只觉沈桢挺倒霉。
本来无心搅合,被郑野一脚踹进渣男贱女飙戏较量的漩涡了。
沈桢回公司刚开完会,正在饮水间泡咖啡,收到廖坤的短信。
——当心糖衣炮弹。
她懵住了,问:谁的弹。
等消息的时候,微信提示有好友申请,沈桢点击放大,发现是空白头像,昵称一个大写的Z。
留言是:有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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