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趁着王氏兄弟不注意的时候,在柳木棺材下开了个暗口子,弄下来的木屑混着牛车上的木屑一起撒在沿途的路上。
就是为了让这只女鬼顺着痕迹回来。
陈留堂压了压情绪,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老牛正想哞叫,他立刻捂住了嘴,小声道:“我现在有大事,别喊。”
老牛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貌似很不同意。
陈留堂瞪了老牛一眼,手指用劲沿着老牛的鼻子到天灵盖一直按着,这招叫老牛上坡,最是狠辣无比,中招者皮肉疼痛。
老牛痛苦的滴下两滴眼泪,不慎落到陈留堂腰间挂着的短剑上,
悲哀的点了点头。
看到老牛这么“识相”,陈留堂满意的点了点头,脚步轻微,矮着身子挪到了亮灯的正屋,那女鬼还正在为婴儿吃奶。
他倒不是很怕女鬼,反正自己已经是个死人,而且胸膛挂着玉璧这个克鬼利器,凭那个刚死的女鬼,怨气再大,也难逃他的手掌心。
修行就是一步步的争先机,用玉璧融了女鬼,就能得到无名口诀接下来的部分,也能顺利的将气感涌入泥丸宫。
靠着墙壁,陈留堂刚想用口水照着武侠剧那样,戳个窟窿,观察里面动静。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小庆喂饱了没有,你这都喂了一刻钟了,快上床早点歇息。”
“快了,今天小庆寄放在五婶家一天,一直哭闹不停,小米粥喂他他都不肯吃,现在应该饿的紧,多吃了一些,再说你个死相,上床也少不了你的,何必跟孩子争口吃食?”
“孩子是孩子,相公是相公,不一样的。”男人碎碎念道。
陈留堂凝眉沉思,那男人的声音他听着耳熟,应该就是王建,可这女鬼生前不是王方的妻子李秀英吗?
那墓碑上写着:爱妻李秀英。
难道这个王建与妻兄有染?
他刚想再听,就看在墙角露出了一只黄红色毛茸茸的尾巴在摇啊摇。
这是一只狐狸尾巴。
难道有狐妖作怪?
他定睛一看,狐狸尾巴扭动,像是墙后面狐狸转身,果然稍一会从墙角露出一个人首狐身的狐妖,像人类一样竖立。
人首是个相貌平凡的妇人,发髻插着花钿、银钗。
狐妖在看到陈留堂的那一刻,惊吓过度,连忙趴下来敞开四蹄往墙后跑,躲避陈留堂的视线,但是她的动作实在笨拙,跑一会就跌倒,跌倒再跑,如此几回,等陈留堂摸过去的时候,她才跑到院墙,向院墙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院墙不高,土夯的墙,只有半人高,刚好达到陈留堂的肩膀高,能露出半个脑袋,他垫着脚尖恰好能看到狐妖的逃跑路线。
于是双手撑墙,纵力一跃,就到了墙外面的街道。
跟着狐妖的路线,追踪而去。
过了几个街道,兴许是狐妖跑累了,还是什么缘故,转过头眼里怀着怨恨盯着陈留堂。
“呵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既然你追到了这里,那就死吧!”
人首狐妖转眼里闪过一道阴厉的目光,怨气十足,直接扑向陈留堂。
陈留堂一个不慎,趔趄倒地,摔得七荤八素,人首狐妖趴在他身上,直接人首人口开始向他的喉咙咬去。
陈留堂心里大急,慌忙调动身体里产生的“寒气”,果然那些寒气汇聚到他喉咙上,喉咙表面就产生了一层冰霜。
不知是冰霜太强还是狐妖太弱,这一口没能咬动陈留堂的脖颈,反倒让狐妖苍白无血色的人首染上了一层冰霜。
冰霜如同一幅美丽晶莹的雕塑定固在人首狐妖的脸上。
趁人病,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