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尸首。
李夔目光敛目沉眉,目光如刀,仔细将她全身上下巡检了一番,才重新站起身来。
“方帅,看来红鸯的尸首,除了胸口的致命伤外,他处并无伤痕,看来确是被人一刀捅穿心脏而死。”
方炼急道:“李夔,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李夔没有说话,只是在红鸯的化妆室里,来回仔细转了一圈。
方炼看到,李夔目光如刀,似乎在仔细观察室内场景,就连门窗等处,亦是细心地观察了一番。
然后,李夔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答道:“现在现场验完,我等自然是要立即审问一下这名书生,了解一下整个案发经过。”
二人才离开房间,来到院外,便见那老鸨胡春,犹在哭骂不停。
“段县尉,你可要给某作主哇!这红鸯姑娘,虽然姿貌艳丽,但向来是清白本份之人,怎么就被这贼厮刘吉平,给一刀杀了呀!”这肥胖妇人抹了一把哭花了的妆容,大声喊道:“这厮故意假报案情,掩饰罪行,实是可恨得紧!还请段县尉速速下令,将这厮千刀万剐,为红鸯姑娘报仇呀!”
她那破锣般高亢又难听的声音,远远传来,直震李夔的耳膜,令他眉头大皱。
二人行得近了,那正被老鸨搅得不胜其烦的段知言,见二人回来,顿是双眼一亮。
“李夔,方炼,现场你等可堪查完了?”
李夔点了点头:“大人,我等已堪验完尸首,目前现在可以断定的是,这位女妓红鸯,确是死于刀杀。更准确的说,确是被当胸一刀,给当场杀害。但这凶手到底是谁,尚难知晓。”
“凶手就是这杀千刀的刘吉平!就是他心怀不轨,将我的红鸯姑娘给杀害了呀!然后这厮还故作惊慌,假报案情,真是可恨之极!段县尉,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将这杀人害命的贼厮,给千刀万剐了呀!”老鸨胡春又是跺脚抹泪地连声哭嚎起来。
胡春一喊完,她带来的一众龟奴,亦是个个叫喊不停,吵着要县尉段知言立即惩治这刘书生。
见她们这般哭闹不休,段知言心下烦躁不已。
他站起身来,对他们厉声喝道:“现在官府办案,正要紧要时节,尔等休得在此搅扰不停!若案情查明,某自会给红鸯一个公道,又何需你等在这里这般多言吵闹!都下去,没有本官之令,不得前来打扰!”
胡春被他这当头一骂,吓得浑身一颤,气焰顿是萎了下去。
这时,一众不良人一拥而上,将胡春等人连推带搡地,给推到了一旁。
见到这众人等离开,李夔才走上前去,向段知言拱手道:“段县尉,那接下来,可否让在下审问一下这名书生?”
段知言立即点头:“当然可以,李夔你有何问题,尽可向其询问便是。”
李夔缓步走到书生身旁,并不出声,而是先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书生见李夔的目光,有如两把锋利的刀子一般,将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止住了哭泣。
李夔看到,这名书生脸色呈淡青白色,颧骨高耸,身材瘦弱矮小,一副营养不良神情恹然之状。
“你叫何名?家居何处?”李夔淡淡一问。
书生低声道:“学生刘吉平,家居汧阳县西区肥肠巷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