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日扬空，高逡却只觉得自己背后冰冷。
弥撒究竟做了什么？
他对着弥撒大喊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必须承认，自己很难相信达瓦或是胧已经死了——距离他离开天海才不过一个月，总不能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吧？
弥撒自然听见了高逡的询问，但她自由惯了，哪里在乎？
在天上自由自在的翱翔，许久，终于心得意满, 这才从天空落下。
无际的狂风在她手上，也不过是温顺的绵羊。
“我做了什么？”
她浮在高逡面前的空中，艳丽的脸上满是骄傲。
“我只是做了作为我该做的事。”
“什么叫做你该做的事情？”
高逡这句话其实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嘿，还装傻呢？我的意思是，”
弥撒浮到他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高逡看着弥撒的眼睛，对方异色的瞳孔好像万花筒一般绚烂, 却又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高傲——他甚至闻到了一种很难描述的香味，就像是……海盐？海风？
或者是，秋天？
无数的遐想在他脑海中闪过，无法控制，这是他人类血统的证明，没有任何雄性生物能够正面抵抗这种“完美”之权力带来的魅力。
“我，第一个，击杀，吞噬其他龙王。”
“懂了吗？”
似乎轰然雷鸣。
“可……”
难道过去只是幻象吗？那几个月的时间，那些……都是幻象？
似乎看穿了高逡的想法，弥撒小嘴微微一歪，笑起来了。
“那个所谓的胧早就死了，达瓦，他也不叫达瓦，据我了解, 他在人类历中星期一复生，便借用了当地的历法名称，仔细想想, 他明明赐予了你风纹，你却一无所知。”
弥撒笑得蛮开心。
高逡早就被她内定，那能让其他龙王抢了。
“……”高逡心中掀起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他的真名呢？”
“几千年了，以前倒是叫阿涅弥伊、艾俄罗斯什么的，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咯。”
弥撒想了想。
“现在应该叫做飞廉吧？”
高逡心中一动，飞廉是中原神话中风神的名字。
“可我……明明见到了胧，她甚至还有自己的神殿，那么大的尼伯龙根……”
他仔细回想，本来的坚持中难免多了三分怀疑。
本来没有多想，但如果从胧已经死亡这个角度出发，确实出现了诸多疑点。
天海本身是一个巨大的时间轮回，这个巨大的尼伯龙根被天空与风之王牢牢锁死在一年之中，按照那个金袍白影：橙的说法，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比它诞生的时间更长。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龙王把自己锁死在这样的世界中？
力量压根无法做到更多？
或者是，在哪一年中，有什么让他完全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