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从半开的窗户中照进屋子,打在姜夏的脸上。
窗外是集市一般的喧闹声,伴随着木制轮子碾过凹凸不平岩石的颠簸声将姜夏吵醒。
姜夏的头很疼,像是宿醉过后一样,整个人昏沉沉的,甚至意识清醒的时候眼睛还是睁不开。
“难道昨天被总裁灌酒了?该死,我不会说错话了吧...”
姜夏咬着牙用手撑着床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还没等睁开眼,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触感...”
他的手碰到被子的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两个字:粗糙。
和姜夏的真丝被子比起来,这质地像是麻布的被子甚至有些扎手。
这是在哪?
姜夏环视一圈,这里就像是中世纪欧洲建筑一样的陈设,岩石地板,木制门窗,金属制的镜子,甚至还有烛台,不过此时是白天,蜡烛并没有被点亮。
“难道这是总裁新建的什么主题庄园?”
姜夏挠挠头,有些疑惑。
伸出手想看看时间,姜夏却发现自己的手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怪异的手环,就连衣服也被人换过,变成了会所里浴衣似的贴身白布衫。
突然,姜夏好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短了一截...”
下一瞬,姜夏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了离床不远处的全身镜面前。
“王...德...发?!”
镜子里的人和姜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看着镜子里白发蓝眼,一米七出头,一副欧洲人长相,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姜夏瞪大了眼,好像是为了验证镜子照出来的真的是自己,还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不过看着镜子里的少年随着自己而动的样子,姜夏逐渐放弃了。
突然,姜夏想到了什么,双手撑开自己的裤子:“嗯?怎么反而...”
姜夏颓丧着坐回床边,看着床边水盆中自己的倒影,愈发迷惑,自己明明马上就要当上公司的总裁了,只要顺利渡过晚上和总裁的饭局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
“对了,我好像有印象,距离和总裁的约会还有一下午,我正在玩游戏,然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然后把我吸了进去,再然后...再然后...”
想到这里,姜夏好像打开了什么阀门,本就昏沉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团庞大的信息,或者说,记忆,涌入了姜夏的脑海。
自己现在这具身躯的主人叫做卡戎·贝尔菲戈尔,是进步之城——皮尔特沃夫的人民,卡戎的父亲则是皮尔特沃夫的议员。
但是卡戎此时所在的地方却并不是皮尔特沃夫,而是艾卡西亚,作为皮尔特沃夫的代表前来参加飞升大典,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加入烈阳教派并得到烈阳教派的庇护,以此来对抗诺克萨斯对皮尔特沃夫的入侵。
“什么跟什么...”姜夏眉头紧皱,卡戎记忆中的每一个名词自己都知道,但是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故事却根本听不明白。
皮尔特沃夫在游戏的背景故事中是一个中立的城邦,同时也是包含巨大能量的海克斯科技的发源地,而诺克萨斯是一个信奉力量,热爱战争的帝国,至于烈阳教派,则是巨神峰——一个众神栖居之地最为强大的宗教团体。
在姜夏的印象中,皮尔特沃夫虽然是一个城邦,但是在整个大陆,好像是最拉跨的那种,属于战力地下室,说是中立,其实就是墙头草一般的存在,应该不会惹上诺克萨斯才对。
但是在卡戎的认知里,自己如果不能得到烈阳教派的支持,好像皮尔特沃夫被诺克萨斯干碎只是时间问题,可以说是全村的希望了。
终于,姜夏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游戏世界里,不仅穿越了,而且开局非常的不妙,虽然自己老爹是议员,但是好像离灭国不远了,印象里面被灭国的贵族都是要被斩首的啊,这么说起来穿越成一个普通人,不对,哪怕穿越成一个魔兽好像都比这样开局来得好。
打了几把游戏就穿越到了游戏世界,姜夏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说不定当时自己叫上几个妹子去蹦迪,现在就在女儿国被国王称作御弟哥哥了。
“一千年前,虚空又一次入侵了瓦洛兰大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窗外传进姜夏的耳朵,虽然发音的方式和音节是姜夏从来没有听过的,但是姜夏却奇迹般地能听得懂这句话表达的意思。
姜夏好奇地将脑袋伸出去,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二楼,整个大街道路都是由岩石铺设而成,街道两侧也都是姜夏所在房屋似的建筑,不远处还有一座钟楼,不过二三十米,却是姜夏视野中最高的建筑,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而声音的来源,则是楼下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他好像正在讲故事,身边正围着一群小孩。
“一千年前,虚空又一次入侵了瓦洛兰大陆,整个瓦洛兰为了避免重蹈古恕瑞玛的覆辙,选择了暂时放下纷争,联合在了一起,共同抵御虚空。
这场战争持续了近百年,当初前往虚空的战士们,到虚空裂缝消失为止,一个也没有回来。
不过传闻毁灭在古恕瑞玛与虚空战争余波中的艾卡西亚,却奇迹般地重现于恕瑞玛的东部沙漠之中,喏,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曾经游荡在这里的虚空生物,也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