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高升身子一僵。
他举起自己拿伞的手,“对啊,我爹呢?”
他挣扎的让王开松开他,“我爹去哪儿了?”
王开觉得可能在他当伞架的时候,有人把他爹的伞拿走遮雨了。
“有可能。”
高升要去找他爹,然后站在门口看了看,见天色将晚烟雨蒙蒙,又走了回来,“算了,他是成人了,他会自己回来的。”
王开表示,“你可真孝死我了。”
回到医馆后,王开并没有急着去解开镜子封印。
他在前面开了一副药,让高升抓药。
高升不愧是当过官的,郎中潦草的字认识不说,大多数药还认识,而且抓药时,抓好的药一上小秤,妥妥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王开佩服,他做这行许多年了都没有老高抓药的精准。
“嗨!”
高升谦虚的摆摆手,“我这也是日积月累练就的功夫。”
王开纳闷,“你一个当官的怎么练就这功夫了?”
他不记得高升家里开过药铺啊。
“称银子啊。”
高升理所当然,“别人把银子送过来,你不得称一称究竟有多重?我告诉你啊,这有些人贼得很,他告诉你赠银千两,实则九百多两,压根不够一千两,还有的人送的银子,看起来一锭十两,手一摸就知道不纯——”
“所以?”
王开话说半截,就让高升打断了。
“所以我得一两一两的称,然后日积月累的练就了这本事。”高升有些骄傲。
接着,他就又念叨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呐,办事老不厚道啦。想当年我送礼,那是实打实的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老实诚了,没有半点儿的虚假,我——”
王开打断他,临时加一副药,“左边橱柜里的巴豆多取一点儿,我看你多拉一拉肚子,以免缺德的把屁眼子堵住了。”
高升闻言摇了摇头,“掌柜的,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在这官场上,你若不贪,你就是瓜。官家艮岳修着,花石纲运着,翻着花样儿的作死,你替他受什么家门当什么良臣。”
王开闻言眉毛一挑,他想不到高升还有这觉悟,“不愧是想要睡官家女人的人!”
换作平常人,早把官家的女人当成仙女供起来了。
“是睡了同官家女人一样一样的女人。”高升说到这儿猥琐的笑起来,“也就人长得一样,别的地方不一定一样,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睡真的好。”
“你他妈的——”
王开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只是目指他手里的药,“你会煎药吗?”
“小意思。”
高升从柜台出来到了后院娴熟的架起小火炉,生了火,用葫芦瓢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在药罐里,然后扇着小火煎起了药。
王开觉得有点意思,“你这又跟谁学的?”
“自学的。”
高升一面熬药一面说,“在地方上当贪官,得罪了不少人,深怕别人在自己的药里下毒,所以药都是我自己煎。”
王开稀罕,“你为什么不怕有人在你饭里下毒?”
“有我娘子啊,有没有毒她一尝就知道。”高升得意,“你别说,她还真尝出来几次。”
王开现在觉得狐妻卷走高升的财物是高升罪有应得。
就在他们闲聊时,呱呱回来了。
他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王开和高升问他,呱呱只说去外面逛了逛。
然而呱呱就是太憨了,看他目光躲闪的样,王开和高升就知道呱呱准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高升若有所思,“你不会兴致来了,变成青蛙回田里发泄兽欲去了吧?”
“你大爷的。”
王开发现高升的嘴巴吐不出什么好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