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一愣,没想到董波竟是这么说,她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这些日子,城里关于她的传言已经传开了,竟然说她是江世子养在乡下的外室,还说她命好,即便是带着一双儿女的寡妇也有这么厉害的男人看得上。
那些城里稍有些姿色的甚至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之色,几乎每日里在陶宅外面转悠,不过陶家现在戒备很是森严,那些女子们自然没有机会。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子稍稍胆子大了一些,竟是拦下了江渊的马车,还晕了过去,希望江渊能将她扶起来。
却被江渊以妨碍公务为由,命人当街打了二十板子,这下子那些莺莺燕燕终于消停了。
在他们看来陶寡妇这样的女人,江渊都能看得上,怎么就看不上他们这些出身富户的千金大小姐?
人人都只看表面,包括董波也信了那些风言风语,只有陶园晓得江渊带她进京便是为了方便取她的血迹罢了。
陶园看着董波苦笑了出来:“董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什么原因我不能说。”
“我这一次去京城也想乘机做点儿买卖,只是带了廖三哥他们后人有些多,路上甚至是去了京城还需要仰仗于江渊,怕是江世子那边不方便,不过你且等我一年半载,说不准我就回来了,要么不回来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我就能接你去京城。”
“陶姐姐,”董波心头生出几分暖意来,他晓得那个江渊瞧着他不对付,自然不会让他跟着一起去的。
可大丈夫活在这天地之间,何必仰人鼻息。
他笑看着陶园道:“没事的,陶姐姐我也不准备去京城,留在这里将我爹的病治好了,现在隆阳县站稳了脚跟,到时候再去云州府开几家店,不着急人生的路长着呢,慢慢来。”
这下子陶园倒是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经过上一次那件事情后,董波摔了个跟头,人也跟着变成熟了起来。
依着他的这种心态,还有他灵活的头脑,哪里做不出什么成就来,一定能成功的。
陶园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同董波告辞。
五天后,陶家门口便早早停着密密麻麻的马车,隆阳县又来了新县令,亲自来给江渊送行。
别说是县太爷,便是云州知州何大人也带着大大小小的官员过来送人。
陶园带着两个娃躲在了马车里好不尴尬,她就是个给江渊供血的药人,如今面对这么多政要,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躲着。
此番虽然人人都以为陶园是江渊养的外室,可陶园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只能躲起来度过这个尴尬的瞬间。
幸亏江渊是个性子孤傲之人,面对那些大人们的奉承一概冷脸相对,说了几句话儿便转身上了马车。
外面的人还是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也不敢说什么,恭送江渊的马车离开。
陶园这一次几乎将陶家的人尽数带走,包括陆小五和陆小七,还有买来的心腹小厮,留了几个信得过的老人看着宅子。
马车缓缓行过隆阳县的街头,四周的行人纷纷避开,好奇的看向了陶园的马车,低声议论着什么。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官差的呵斥声,还有一个老人浑浊的喊叫声。
陶园听着那声音有点点的熟悉忙掀开了车帘子,却看到外面官差正在驱赶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破烂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