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你们有个守护天下的心就够了。”僧人轻笑道。
“!?”张若尘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充满佛光的僧人,徐徐才缓过神来,道:“我何时讲了要守护天下了?不要乱把这个帽子按给我好不好。”
“不不不,并非贫僧强行按加给你,而是小爱与大爱,你已经都拥有了,虽不圆满,但却是最佳人选。”僧人明明具备十分高深的修为,但言行举止却丝毫没有半点架子。
张若尘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不自在,一向桀骜不驯的明帝太子,语气也不由得弱了几分,但依旧无法理解,道:“我不理解,如果像父皇这样的圣境帝皇都无法阻止的灾难,你们为何要寄托给我们这样天极境武者?”
“等你以后走出昆仑界,就知道大圣,在诺大的诸天万界中,也不过芸芸众生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大圣在神灵面前竟如此低微?”池瑶诧异道。
“并非大圣低微,而是神灵太过强大,不成圣皆属蝼蚁,不成神皆为棋子。”僧人叹气道。
“圣僧,若尘儿实在不愿意,就让我来代为修炼吧。”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明帝忽然说道。
“你的武道修行和心境已经定型,就算重修,成就也不会太高。当然,你若真想一试,也是可以的!但你能找到修炼《明王经》的另一个人选吗?”僧人反问道。
继而,再看向张若尘和池瑶,道:“如此重坦,的确不该压在他们两个小孩身上。他们太年轻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们二人,不是已经帮他们做出决定了吗?”
“在看到星空那一刻,贫僧就知道自己已经死在过去了,但未来的危机仍然存在,方法交给你们,最终如何决定,还得看你们自己选择。”
………………
“不!不!不!我绝不会修炼,谁爱炼谁炼!就算逐出皇宫又怎样?我有天极境修为,就算在中域混不下去,去天涯海角又能怎样?”
“我能感受到你我血脉之间的联系,也许你真的是张家先祖,但是那又如何?”
“是王,就做好一个王,是皇,就做好一个皇,我不在乎我有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但是我绝不接受被人支匹配的人生!”
说到底,那时候的张若尘,只是一位年少轻狂的太子,忽然将一生一死的问题交给他,任谁也不会去选择。
大好前程,为何要听信别人对自己安排去死?有血有肉,为何要为了黎民百姓杀池瑶?也许他们还算不上修行界的一段佳话,但凭什么要自己放弃一切?!
如果上位者就要付出比圣人还要惨重的代价,那么这个身份不要也罢!当然以往获得的修炼资源,他张若尘也会如数奉还,绝不藕断丝连!
最终,在几人的压迫下,张若尘心中的怒意积累到崩溃边缘,早已突破无上之境的修为在这一刻开始爆发,气势节节攀升,向着鱼龙大境迈进。
认识也想不到,苦修一年都没有的变化,此刻竟然因为愤怒开始突破,浑身上下的经脉暴起,一丝丝血气从毛孔中溢出。
双眼充血,嘴里长出锐利的虎牙,背后阵阵酸痒之感传来,仿佛有猛兽在用爪子疯狂的挠抓,但张若尘没有痛苦,反而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与兴奋,即是因为境界的突破,也因为周身弥漫的血气。
狂暴的气浪随着张若尘抵达鱼龙第二变炼皮成金,才缓缓停下,但这一刻,岂止是他的肉身泛微弱的金光,连其背后,不知何时升起的血翼也印上了金色印纹。
张若尘仿佛神志不清一样,张口对着血气一吸,但那血气还未入嘴,明帝便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道:
“就像她无法改变不死血族的身份,我也无法改变是张家后人的身份,身在乱世,谁又能独善其身?”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脑海中袭来,张若尘在无穷的困意中,许下一个执念后,“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
昆仑,谁也别想幸免!
……
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记忆里的时间顺序发生了严重的错乱,一阵强光耀眼后,竟回到了几年前的琐事里。
帝明宫,一处静谧偏远的园中,一位面色和蔼,满脸皱纹,长发垂地的老者正在观详自己与池瑶炼剑。
“天赋不错,可惜,练错了剑术,阴阳两仪剑阵并不适合你们。”
“所谓阴阳两仪,必须是知情知爱的两位恋人,才能将剑阵的威力完全施展出来。”
“你们两个小鬼,懂什么叫情?懂什么叫阴阳互补?水乳交融?所以说……”
话说到一半,张若尘的声音忽然响起,补充道:“所以说…你们现在修炼这一剑阵,只是浪费时间,最多只能演练招式,根本达不到神髓之境,十年之后,再来练吧!”
这时金碧辉煌的明帝宫突然发生褪色,在天旋地转后一个幽暗的殿堂映入眼前,原本有血有肉的老者,此刻,如孤魂野鬼一般立于殿堂中,双手撑着佛杖,声音近乎沙哑的震惊道:
“你……你是……明帝之子?!”
“你是明帝之子!”
“无需悲伤,世间的一切消亡,都只是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到最后,为了成全张若尘的地级境,这位老者将最后的力量全部给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