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细细打量着长风,只见其双眸黑亮,目光坚定,顾盼间流露着自信的神采,加之锦裘披身,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小孔雀。
尽管骄傲,却不掩善良。
两相对比,孔方楚登时再不想看那只恶鬼一眼,转过头对杨昀丰吩咐道:“五王子无义无孝,秉性暴戾,神智颠倒,不可救药……杖二十,闭门思过——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准他走出含元殿半步!”
“父王,父王……”五王子闻言,肝胆俱裂。都把他踢成一只直不起身的虾米了,还要杖二十——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父王也……太狠心了。
他才不会坐以待毙,拔高了声音:“儿臣知错,杖二十就……”
“怎么,嫌少?”孔方楚背转过身去。
“父王,”长风上前扶住孔方楚的手臂,“五哥都说他知错了,您就……”她顿了顿,“减一半,小惩大戒吧!”
五王子刚被希望点亮的神情,迅速灰了下去。
就知道那小蹄子不会那么好心,求情减一半,亏她想得出来,为什么不干脆求父王让他免罚?惺惺作态,他孔方博景不领她这个情!
哼,这杖十和杖二十有什么区别?!
不,不对……还是有点区别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杖十他最多是半个月不能走动,要是加上一倍,只怕他得……趴着行冠礼。
他比那小蹄子大足五岁——小蹄子再过三月及笄,可他再过一月就要加冠了啊!
小蹄子是父王心头肉,届时肯定会大操大办。他虽注定比不过,也不能就此自甘堕落,成人礼也狼狈出天际。
他好歹,也是嫡出的王子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挨一棍是一棍罢!
五王子打定主意后,自觉面上定然流露的全是刚柔并济的俊杰之气,遂将腰板也直了直。
巫越王孔方楚冷不丁回头瞥见,火又上来了:“你这是不服气?”
五王子一愣,结巴道:“没、没……”
没有啊……父王从哪里看出他不服气了?!
“儿臣是要谢父……”五王子“恩典”两个字还卡在胸口,就听到父王孔方楚已经绷着脸下了决断:“二十杖。”顿了顿,又吐出一句:“少一杖都不行。”
越湖殿的宫人都在心底暗自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