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树离开了快一星期,白小灯整日呆在仓库,连吃饭都是沈何端进去。
夏日的阳光从不吝啬,倾洒在白小灯的脸上,为她呆滞的面孔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脸上的绒毛都屈指可见。她像一个洋娃娃一样或坐或躺,眼睛空洞,眼窝发青,目不转睛望着金隽消失的方向。
不流泪不悲伤了,心却如同割走了一块似的一直在痛,痛得她频繁地辗转反侧,最后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她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沈何心里的波涛就翻滚了几天。
看着她因为别人这样难过,他心里是恼怒的。
沈何强迫自己淡定后,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入了夜,白小灯躺在床上假寐。
识海内传来呼声:“小灯……”
是师父!她连忙钻入识海里,果然看到周长宴在蓝色水域上站着,“小灯,你又长高了一些,真好。”
现在的白小灯相当于人类十岁的样子,脸颊的婴儿肥还很明显,本该天真无邪的脸上,却流露着落寞。
她端正地福了福身,恭敬道:“师父。”
周长宴扬起的嘴角垂了下来,嫉妒如潮水般袭上心头,“谁欺负我的好徒儿了?”
白小灯苦笑道:“没有,只是一个朋友走了,生死未卜,徒儿心里难过。”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是为了压制悲伤,上次她因为林角的死而伤心,就被周长宴批评了一通。这次,她不想让师父知道那么多,免得再受批评,岂不更糟心?
周长宴嘴上这么问,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不知她为何如此。他想起自己抽身来这里的目的,走到她的身后,拢起那丝绸般的长发,平静道:“小灯,不管为何难过。你只要记得,师父一直都会在。”
“是吗?”白小灯有所触动,回头问。
“傻瓜,师父已经入仙籍万年了,日后还要入神殿呢。师父只盼你早日羽化成仙,我会在天界接你。我们一起与天地共生死。如何?”
“嗯,谢谢师父。”白小灯双目波光潋滟,紧紧抓住周长宴的胳膊,生怕丢了。
发财树离去后留下的悲伤并未减少,不过,漂泊了几日的心,终于上岸了,她不再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