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空气骤然刮起一阵飓风。
李开山单手持刀,坐立在飓风正中央,脸上刀疤随着横肉乱颤,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突然!从他体内泄出一道游龙般的蓝光,那蓝光一闪而过,绕着他的身体盘旋一周,最后停留在钢刀之上。
项九锡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蓝光……好生眼熟。
不等他有反应,蓝光附着的刀身开始异变,刹那间竟一分为二,变成一双漆黑的鬼头板斧!
此刻再看李开山,已经坦开上身衣衫,露出一身花绣刺青,上面纹的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恶鬼。那恶鬼脚下踩着一颗的人头,旁边堆放着一滩模糊的血肉,手里拿着一只断臂,正神态怡然的大快朵颐。
最惹人注目的是,纹绣里恶鬼的腰间,竟挎着跟李开山一模一样的鬼头双斧!
“既然少君不想好死,那属下就来成全你!”
李开山双眸冒着红光,周身散发出墨水一般的雾气,仿佛是那纹绣里的恶鬼化身,横眉怒目的步步逼向夏伯龄。
夏伯龄自知在劫难逃,于是冷哼一声,道:“横竖都是个死,又有什么分别?”
“哼哈哈哈!”李开山突然放声狂笑,笑声中有掩饰不住的愉悦、兴奋。
笑着笑着,他突然顿住了表情,冷眼凝视着夏伯龄,冷森森的说道:“你马上就要知道分别在哪儿了!”
说着,李开山原地腾空而起,挥舞着鬼头双斧朝夏伯龄砍去。
板斧本是十分笨拙的武器,而李开山也并不是个灵巧的人,偏偏这一跃却暗藏许多技巧,让他极其精准的落在夏伯龄上空。
而板斧的锋芒,则分别对准了夏伯龄的左右两条胳膊,只要这一击得手,她的双臂就要被当场卸下。
夏伯龄神情冷淡,毫无畏惧之色,她认命似的合上双眼,脑海中闪过几副儿时的画面。
“娘亲,我不想穿男孩子的衣服,我也想跟姐姐们一样穿漂亮裙子嘛,求求~求求,求求你啦~”
“龄儿乖,在没有弟弟出生前,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女孩,记住了嘛?”
“可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的父亲是燕山大君,他的爵位只能由嫡子继承,如果让你几个叔叔知道你是女孩,他们又要暗夺爵位……会死很多人的!”
……
“我听了你们的话,按照你们的想法活了二十年,搭上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
夏伯龄猛然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仰天怒吼:“我这二十年到底算什么!我不甘心!”
此时,鬼头板斧已经贴近身前,明晃晃的斧刃上挂着的碎肉残渣都依稀可见。
发泄过后,夏伯龄再次闭上双眼,准备就这样结束自己潦草的一生。
“轰隆!”
一声有力的撞击声后,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夏伯龄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幕让她瞳孔紧缩,重新闪烁出希望的光芒。
刚才还浑身散发暴戾之气的李开山,此刻正一动不动的正躺在十米开外的地上,在他身上还压着块一人环抱的大石头。
“怎么会……难道!”
“呼……呼,你现在可欠我两条命了!”项九锡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正气喘吁吁地咧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