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来则安,文殊兰不再阻拦,直起身,略微后退,等待老头行礼。
她断定今日一定会发生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老头跪拜时,十分讲究:将左手叠于右手之上,支撑在地上,缓缓叩首至贴地,手在膝前,头在手后。一旁的多乾面色泛白,眼神飘忽,却沉默不语。
稽首礼……
看老头行礼的动作,是稽首礼,可稽首礼是拜君拜先人所行之礼。文殊兰一个大活人,为何……文殊兰有种强烈不祥的预感。
“小姐,可是来我这要画。”老头行完礼,满脸堆笑,像期待着什么,时不时点头。
“是的,有劳老先生。”文殊兰颔首,浅浅一笑,看得一旁的多乾双眼冒星。
“好好好,还劳请您沐浴更衣,”老头拱手相邀,说罢老脸一沉,对着多乾一吼,“孽孙,还不快去准备!”
“诶,诶,诶,爷爷。”
沉溺于文殊兰美色的多乾被吓了一跳。
“快去我屋里,将衣柜最高处,黑布裹着的那檀木箱子取来,交给文小姐。”老头压抑着严肃的语气,瞪了两眼多乾。
多乾心想,爷爷还真是老色胚,他一定是趁文小姐沐浴时偷看她玉体。
“沐浴,老头,你要干什么?”胥山脸色阴沉,总觉得老头并不是个善茬,看个画还得沐浴,他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胥山,按照老爷子的规矩来,等我回来。”文殊兰感受到手腕处的纹身惹得烧心,这宅子里,一定有诡异。
老头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讲文殊兰带到了一间看似无人居住却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屋子。
“文小姐,待沐浴完毕还请您换上。”老头指着多乾端着的木箱。
“客随主便。”文殊兰淡定自若。
“这衣服和画上人穿的一模一样,你穿上……”
“孽孙,休得无礼。”老头抓起拐杖,重重砸地,吓得多乾一哆嗦,立马闭上了嘴,将箱子放在了桌上就走了。
老头也笑眯眯地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难不成,要我祭祀。
文殊兰打开木箱。
木箱内有两层,第一层是配备齐全银首饰:淡绿色翡翠主打的流苏步摇和凤凰璎珞、素雅的小珍珠耳坠,还有一个串着铃铛的戒指手镯,每样首饰都雕刻着樱花。
第二层是一套明制汉服:一件轻盈的白色薄纱披风,一件素白色在底部渐变淡樱花粉的长袄、一件淡樱花粉点马面裙,长袄的袖口和马面裙的都绣着樱花,披风上也有立体的樱花,看起来活灵活现。
文殊兰看着木箱里精致无比的物什,回想着老头今日一辆串的行为。一边沐浴一边暗自思忖,黝黑茂密的头发垂于木桶之外,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水珠子。
约摸两刻钟后,文殊兰推开房门,老头仍旧在院中等待,略显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