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三弟?”
爸爸又回道:“对子,没有!”
“再加上四弟?”
爸爸接道:“3张,要不起!”
“难道要再加上我?”
爸爸笑道:“炸,你赢了!”
我指着爸爸道:“难道还要加上你?”
妈妈插嘴道:“傻儿子,你爸爸说的反话呀!你们随便一个都是王炸,谁要得起?一个个跟土匪一样。”
说土匪土匪到,喊吃饭准点到。
在外面玩泥巴的二弟、三弟都跑回来了,手也不洗就想爬上桌。
被爸爸的眼神震慑到,才不得已去洗手。洗完在脏衣服上擦干水,手更脏的上桌了。
四弟在哪里?
家里的狼狗带着他在窝里玩。
晚饭后,妈妈忙家务,爸爸追猎物。我抱着妹妹遛弯,回来哄完她睡着,才回自己房间。
后来,妹妹学会了走路,每天跟着妈妈送我去上学,送爸爸去田间。
傍晚,看到太阳落山了,她又会坐到门口等我们回来。
耕收之际跟着妈妈到田间去给我和爸爸送粥,送水。
晚上,陪我写作业时,经常在旁边睡着了。有时被弟弟吵醒,就会哭闹,于是,我边打弟弟,边哄她。
春去秋来,妹妹转眼到了五岁,四弟也跟着到了五岁,可以团战了。
一家四兄弟,相差不超五岁,一言不合就开干。
有时还没有不合,狗子就开始叫嚣,气氛烘托到位,这一架不打也得打了。
妈妈已经习惯了,经常在临开干之时,问我们,“吃完了再打,还是打完了再吃?”
到后面,他们吃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
——爸爸边吃边指导,妈妈边吃边点评,妹妹边吃边加油。
四兄弟,打赢吃剩饭,打输洗碗筷!
我们内部虽然‘分崩离析’,但对外还是挺团结的。
打谷堆里干仗时,我负责总览全局,二弟负责技术指导,三弟负责摇旗呐喊,四弟负责实战执行。
四弟倒下后,三弟上。三弟趴下后,二弟上。二弟撂倒后,我负责完美收官!
妹妹负责观战,我告诫妹妹说:“任何时候,哥哥打架时,你都躲远点,不要顾及我们。看到势头不对,赶紧跑开。”
刚开始妹妹不解,我告诉她道:“你在旁边,我们放不开手脚,反而分心。打架就要全心全意,否则对不起自己,看不起对手。
再者,真干起来我们照顾不到你,怕你受伤,更怕对方拿你要挟。
总之,你跑开对自己好,也对哥哥们好!”
从此,每当感觉气氛不对,妹妹撩起她的小胳膊小腿跑老远,绝不做自以为是的‘越帮越忙’者。
四年级的某一天,下午第一节课时,我看见妹妹小小的身影站在教室外面,手里提了个保温瓶,在不远处探着身子找我。
看到我后,萌萌地对我笑,然后乖乖地等在门外。
当时正在小考,我急匆匆地写完试卷。
答案我确信都对,但字迹没一个不草,看不看得懂就考验老师的水平了。
正所谓‘老师发试卷考我,我写狂草考他’,礼尚往来!
往常,我45分钟足以做完试卷,然后花10分钟检查,剩下35分钟想放学路上该整点什么活动。
是找人干仗呢?还是上山打猎呢?是精致地淘气呢?还是粗暴的顽劣呢?
今天,妹妹来了,我45分钟就交卷了。
走出教室,我欣喜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
我看了看周围,很是担心。
“嗯,妈妈不让来,我偷偷来的。”妹妹只是抱着我,开开心心地说道。
“六七里地,一半山路,你怎么认得的?”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了!”
看完妹妹抽象的比划,我猜想,妈妈前几次带她来赶集时,顺便来学校看过我,她记得大概的路程,和我学校的名字。一边回忆,一边问路,一个人找过来了。
那天,我吃完她带的饭,带着她在教室里上完一节语文课,然后在镇上瞎转悠。
等夕阳西下,才背着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