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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间断片了。
我只记得自己连滚带爬上了舷梯,手里还拖着特里斯坦,而且,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分量 – 或许我真的是力大无比!
至于飞船内部的样子、我如何驾驶了飞船、我们何时抵达地球、又如何来到月球、马克是否派人做过拦截,等等,等等,我毫无记忆。
总之,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坐在一间华丽无比,装饰如同法国第二帝国时代的沙龙一般的客厅里,手拿一杯香槟。
唐豪瑟 – 我认出他 – 对着空中做了个什么动作,原本欢快的音乐?–?应该是一段巴赫的哥登堡变奏曲?–?戛然而止。
“亲爱的先生,”他走到我面前,略微弯下身,“请允许我向阁下表达我的敬意和感谢,如果没有阁下,我今生都不可能见到犬子。”
“犬子?”我暗自纳闷,“唐豪瑟也用这个词,和我们中国人一样?噢,对了,是纳膜。”我意识到是在听翻译过来的东西。
我起身,同样也向他弯弯腰,并以国人固有的谦逊口吻回答:“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更应该感谢阿依达......”
“阿依达!”
我从唐豪瑟悲怆的语气中预感到不幸!
“她在哪儿?”我急切地问。
“她被马克抓到,现在关在地球......”
“你们不去救吗?”我打断他。
“救?”唐豪瑟看了我一眼,耸耸肩,“怎么救?而且这是他们家自己的事。”
唐豪瑟的冷漠让我感到心寒。
“可是,如果不是她,你儿子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愤愤地说。
“此话不错,”他点点头,抿了口香槟,“只是马克势力极大,要是准备不好,或者计划不够周密,最终只能招来杀身,甚至灭族之祸!所以,我请来纳布科,一起商量......”
“尊敬的纳布科长老到!”门外一声传报打断他的话。
我不知道唐豪瑟实际上说了什么,但我听到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唐豪瑟走向大门。
门开了,纳布科昂首挺胸地迈了进来。
“这位就是......” 唐豪瑟指着我。
“啊!听说你神通广大!”纳布科大笑,同时摘掉自己的金色斗笠,掷到两米外的沙发上。
我能感到他的不屑。
“嗯......”我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单枪匹马,躲过几百个机器人的追捕,能承受十几个g的过载,而且不经任何训练就能驾驶飞船,”纳布科接过一杯香槟,一仰脖,全部喝了,随即转向拿酒瓶的机器人:“满上!”然后问我:“壮士,能饮否?”
我点头,
“来,干一杯!”
我突然感到时空回转,有种成为樊哙的感觉。
纳布科喝完香槟,把杯子扔给机器人后,过来揽住我的肩,“给我们讲讲,因为他儿子,嗯,叫什么来着?”他瞟了一眼唐豪瑟。
“特里斯坦,”后者回答。
“对,特里斯坦说的颠三倒四,” 纳布科又瞟了唐豪瑟一眼,“抱歉我这么说,尊敬的唐豪瑟长老,不过我的确没太明白。”
“您说的对!犬子遭遇如此变故,又经过这次大逃亡,他非常累,况且,他只能讲述他所见到的部分......”唐豪瑟替儿子解释。
“我听说我也有个女儿? ” 纳布科不等他说完便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