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头到尾,他就是个单纯的倒霉蛋而已。
“按照惯例,这两次事件,你都是受害者,应该只会简单地询问一下你案发经过,并且由于你是未成年,所以连详细的细节、也可以忽略掉。”
松田阵平先科普了一下,然后瞥了一眼旁边,日向合理垂着眼,慢吞吞地用眼神丈量脚前的道路,看来是走太慢了、所以不耐烦了。
“但是,”凡事有个但是的时候,重要的就是后面的话了,松田阵平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
察觉到对方过于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详细向未成年尽量表明意思,日向合理平静接口:“但是,这次询问口供,会我并不友好,是吗?”
太好猜了……不,甚至根本不需要猜。
已知:松田阵平在警视厅工作,有很多警方的消息通道和同事,他又是个好人。
……能够陪一个根本就是陌生的未成年,在医院待这么久,还会在以为未成年有点消极应对人生的时候发怒,虽然很快就抑制回去了。
明明吸烟,身上有烟味,但是病房里却没有味道,对方没有在病房里抽烟。
以上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对方无疑是个典型的形象,就是电视剧上的那种暴躁却温柔的警方人员。
但是这样的人,每次一提到录口供这件事,就会迟疑犹豫,还在一开始就明示、暂时不要录口供。
日向合理反倒很好奇,自己在对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角色。
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涉险,消极应对生命,那多少是又聪明又多想的敏感角色吧。
在录口供这件事上,对待他的态度,却又像是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突遭打击的可怜未成年。
又比如现在,明明难以表达的意思、被轻松领悟了,松田阵平却没有松一口气,而是越加皱眉。
对方沉默着插兜走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对了,工藤先生下午还会再来看你,问你下午方不方便。”
“应该方便吧。”日向合理再次随手安抚对方,无所谓的顺应了转移话题,“不过是有什么正事吗?我和工藤先生不太熟。”
“工藤先生说,他和你的父母是朋友,所以想要多加看望一下你。”松田阵平回忆着,复述了理由。
然后发现日向合理的脚步一滞,眉头皱起来。
他下意识顺着日向合理的眼神,看了一眼前面,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于是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日向合理把视线收回,慢吞吞地转移到卷毛警官的脸上,“我只是有些惊讶,工藤先生居然和我父母认识而已。”
边说,他一边把系统突然弹出来的提示关闭。
[叮,定位器佩戴者已失去生命体征,请问是否一键回收?]
[详情:佩戴者当场死亡,致命伤为额头,目击者过多,请宿主在三十秒内选择是否回收定位器。]
[已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