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潮被拉过来时已是傍晚,三折腾两不折腾,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看着彻底黑透的天色,他道:“既然老夫人已转危为安,我也该回去了。”
老村长连忙拉住他的手:“哎,郑大夫,现在让你走了,岂不打是老头子的脸?家里已做好饭,虽然粗鄙,却是我一点心意,而且以内子的情况,老夫也不放心不是……”
王一针也道:“是啊,不如留下来吃了饭,正好老夫也有问题想请教。”
老村长闻言大乐:“太好了,一起一起!”
原来王一针在土囚村虽为许多人看过病,却从不在客人家吃饭,今天竟主动提出,绝对是自古以来第一次。
想到村长夫人还在挂水,现在离开的确有点不合适,郑潮只好点头同意。
老村长说的饭食粗鄙,自然是谦虚说法,看着满桌子的大餐,以及一坛据说是村长亲自埋在桃树下的20年美酒,早已饥肠辘辘的郑潮不再客气,直接开吃。
菜过三旬,酒过五味,老村长道:“老夫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不知你家乡何处,父母是否健在?”
郑潮暗叹,人啊,果然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他昨日和左青山讹诈杨管家,那是标准的无赖嘴脸。
这位老村长虽然偏袒,却是看在左青山的份上,连他的姓名都懒得问,现在自己救他媳妇,转眼就成了贤侄。
好在这时代流民多如狗,他的出现虽然突兀,却不令人奇怪。
郑潮拿出早想好的说辞:“我从小和父母住在一个岛上,一次出海捕鱼,不幸遭遇风暴,他们已经……如果不是李叔相救,说不定我也随他们去了,哎!”
老村长仿佛早有所料,对此也不在意:“贤侄身世委实令人惋惜,土囚村虽地处偏远,却胜在民风淳朴,贤侄若不嫌弃,不如在此定居,如何?”
郑潮点头:“好啊,反正我也无处可去,李叔和小文对我也都挺好的。”
“贤侄果然好眼光!”听完郑潮的话,老村长大喜,“既如此,土囚村便该有贤侄的一席之地,村南溪边那片土坡一直荒着,就送于贤侄作为安身立命之所吧!”
郑潮一愣,这是要给自己分宅基地?
他虽不知这时代的规矩,但也清楚,宅基地是村里的共有财产,想多要一分都千难万难,更别说给一个外人了。
虽然知道这是救了对方媳妇的原因,郑潮还是站起身:“村长厚爱,郑潮感激不尽。”
“哈哈,不要村长村长的乱叫,这样太生分,以后就叫钱叔。”
“钱叔!”
“好好!”看老人兴奋的样子,竟比郑潮救了他媳妇还高兴。
这时钱丰从屋外走进来,手中拖着一个盖了红布的盘子,老村长揭开,却是一盘银锭。
“这有纹银百两,算作二位的诊金,如何?”
郑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按照平台算法,一百两银子就是一万块,随便挂个水就给这么多,老村长果然是大手笔。
他看着王一针:“王神医,要不咱俩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