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赢天没理他,默默的收拾起了行囊。
“唉唉,你有没有点出息,小辈一叫你就去啊。”
“曹淼也和柳十方在一起。两个孩子在京都随时都有危险。你出息,那你别去啊。”
老道人想起曹淼不厌其烦听自己讲故事的崇拜样儿,嘴上软了起来,“你看你说的,我又没说不去。我可不是为了他俩啊。我那没良心的小鱼儿到现在也没有信来,我不也得上岸找找去。”
聂赢天憋着笑,继续收拾也没再理他。老道人无趣的回家,他身无长物也没什么收拾的。拿上酒壶和鱼儿留下的银两,就跟聂赢天回了中原。刚上岸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发现被人跟上了。一路上他尝试甩掉尾巴,结果发现还不止一条。这些人只是跟着,也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甚至在他们花光银子的时候,还巴巴的丢了一包银子到他们房里。否则就靠鱼儿留下的那点微薄银两,哪能租的起马车。
破庙里的火堆在后半夜就熄灭了。老道人和聂赢天一夜好眠,清晨的第一束光从满是破洞的窗户上洒进来,照的殿内斑驳一片。老道人睁开眼,坐了起来。喲,雨停了。
乾州官道上,一辆马车欢快的跑着。聂赢天和老道人一起坐在赶车位,“天晴路好走,马跑的也爽利。”
老道人笑眯眯的扬鞭,“爽利的可不止我们。”
聂赢天四周看了看,“我们起的早,这会儿没人啊。”
官道上的确只有他们一辆马车,老道人撇了撇嘴,懒得再开口。马车逐渐跑远,这时道旁的林子里鸟儿突然受惊飞起,可见林中有人。
“大人,继续跟?”
“别太明显了,还没到现身的时候。这条官道通往哪里?”
“临川。”
“走水路,先去临川等他们。”
“是。”
“通知沿途的军团卫密切留意这辆马车。一旦发现,立刻传讯,别做多余的事。”
“是,大人。”
天启带着数十个手下很快没入林子深处,不见踪影。
临川
老道人驾着马车奔驰了半日终于抵达了临川的入口。前方是一个十字路,直行便是临川县城。但此时,直行的路口架起了拦路栅栏,有不少衙役把守。很多去往县城的百姓都被阻拦在外。县衙派了个书记给大家说明,“临川县因瘟疫蔓延,已经封闭了。大家暂时不要过来,有去往京城请绕道而行。”
闻言围观的百姓瞬间炸了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已经回头朝来路走。
“我朝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瘟疫了,这怎么突然就有瘟疫了?”
“不知道啊,这兵乱刚平息又出现瘟疫,不消停啊。”
“一般大灾临世,都是因君王无道……该不会……”
“大胆,”衙役们将佩刀抽了出来,那名书记站在衙役身后呵斥道,“妄议朝政是死罪,都活的不耐烦了。”
百姓们顿坐鸟兽散,书记在他们身后喊道,“回去要慎言。”
老道人和聂赢天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把刚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
“又是兵灾又是瘟疫,这皇帝的日子要到头了。”
老道人一拽缰绳,赶着马车朝北绕行。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泗水江上顺流而下的天启也收到了临川瘟疫的消息。
“不用停靠了,直接去泗州。”
天启将纸条揉烂丢入泗水江中。他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江水,眉宇间难掩忧色。叛乱刚平息不久,又闹起了瘟疫。民间流言四起,江山不稳。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位大人都有办法解决的吧。想到镇魂,天启精神一振。没错,不要想太多,专心完成眼前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