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方精神一振,“这么多天来,总算有好消息了。”
第二天,绿竹林海飞来一只信鸽,它转的晕晕乎乎的,摔在院子里。闾千勉捡到差点给它炖了。幸好在烧热水的时候,发现了它脚上的信筒。不过鸽子也被折腾的够呛,眼看着不行了,闾千勉想了想还是把它烤了。
“你是收风者,信鸽都认不出来,你糊弄我呢?”桑鱼儿非常不满。
“那你吃不吃?”闾千勉从烤好的乳鸽身上撕了一条腿递给桑鱼儿。
“你……”桑鱼儿一开口,闾千勉就把鸽子腿塞到她嘴里。
“口水都流出来了,喏,这还有调好的酱。”
桑鱼儿气极,可嘴里的鸽肉的确香嫩,再蘸上闾千勉独门调味酱,堪称一绝。不一会,这只可怜的信鸽只剩骨头了。
“这次就算了,以后别杀信鸽。我们还要靠它们和外界通消息呢。”
桑鱼儿心满意足的拿着信筒走了。闾千勉却已经在心里盘算上了,下回是炖还是红烧。
桑鱼儿拿着信筒去找聂赢天。唐彦这时从外面走进院子,看到一地骨头,大惊,“你们背着我吃好吃的。”
闾千勉给他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回来了,正好。收拾一下啊。”
房间里,柳十方正在看信筒里的字条。
“这么说,留在城门附近的相门暗语,有人回复了。”
“不错,用的还是相门暗语,聂前辈说信上的意思要约我们见面。”桑鱼儿无不忧心道,“会不会有诈?”
“我们手里已经没有筹码了,是否有诈,我们都要试试不是吗?”柳十方掏出火种,将纸条点燃。“赌一把。就赌天道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相门被灭不久,流言就漫天飞起。老道人推断这是刘长生生前的布局,而执行的人就是五叔。如果这是真的,刘长生的布局绝对不止如此。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有找到五叔。所以柳十方拜托聂前辈用相门暗语写下求助信息,又让桑鱼儿从城外调了几个人,将暗语隐晦的刻在四大城门附近。
“完成了流言的任务,我有预感五叔一定会上京。”
桑鱼儿的人每日都会去四大城门处查看,终于在第五天的清晨看到了回复。
柳十方看着纸条燃成灰烬,“约在哪里?”
“初十,城南烟雨楼。”桑鱼儿还是没有打消怀疑,数年军中磨炼早就锻炼出了遇事谨慎的性子。“我和老头陪你去,以防万一。”
柳十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一个人去足矣。暗语里说的是单独见面,我们这么多人去,万一对方不现身怎么办?”
桑鱼儿还想坚持,“太危险了,万一对方不是真正的相门弟子,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再试探几个回合,再做打算。”
柳十方摇了摇头,“如果对方真的是五叔,见我们这般犹豫扭捏,心中必定生疑。我们怀疑人家,说不定人家也在怀疑我们。现身一见,方才坦荡。”
就在两人各持己见,相持不下之际,闾千勉敲门而入。
“闾千勉,你来的正好,正要听听你的意见。”
桑鱼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闾千勉听的低头沉思,半响她抬起头来,“柳十方要去,就让他去好了。”
桑鱼儿失色道,“啊?你怎么和他一起胡闹?”
“咱们几个里头,也就只有他出去是最安全的。你和唐彦是北境军,北境独立,你们成了叛军。要是在京都被发现行踪,是砍头的罪。我嘛,是皇宫逃出来的,绝不能在黑军团卫面前露面。还有聂前辈和老道人也都在镇魂那里点了像的,撞上了大家都尴尬。只有他,是已经失踪了六年的中蛊之人。谁会留意他?”闾千勉滔滔不绝,把桑鱼儿和柳十方都说愣了。
“我倒没想到那么多。”柳十方总算找到理由说服桑鱼儿,“但你说的字字在理。鱼儿,你没话说了?”
桑鱼儿想了想,还是说道,“要么我给你调几个人,远远的跟着。”
“他本来不起眼,你这么一跟不反而暴露了?就让他自己去吧,没事的。”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直觉。”
“你让我相信你的感觉。”
“你可别小看了收风者的直觉,很准哦。”
眼看着桑鱼儿和闾千勉吵吵起来,柳十方只觉头疼,赶忙折中道,“好了,好了,一人退一步。鱼儿,你不可安排人与我同行,就让他们在烟雨楼附近活动,也别靠近烟雨楼。情况若有变,见我烟火信号行事。”
桑鱼儿眼睛一亮,“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