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下强兵分配给各个将领,朱高熙也没进行什么论功行赏的大会。
马不停蹄,直接赶奔李必吾的医馆。
按照戴思恭之前交代的,若无意外,张妙音的伤情今日便能有结果了。
刚到了医馆,正巧李必吾端着一只药匣子从里面出来。
朱高熙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拉住了老头的手臂:“先生,敢问妙音现在情况如何?”
“刚刚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睡过去了!”
李必吾不慌不忙地答道。
却把朱高熙和张风起吓了一跳,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的又睡过去了?”
“殿下莫慌,妙音姑娘伤势过重,需要调养,这是正常现象!师弟才与我讲,不出三日,她便能下地走动了!”
李必吾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先生大恩,高熙铭记肺腑,这是一百两黄金,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一边说着,朱高熙一边给了张风起一个眼神。
后者连忙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了盖子。
黄澄澄的金光晃得人眼前发晕,可李必吾却看都没看。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何况妙音姑娘也是为解上庸之围!老朽理应尽绵薄之力!殿下好意心领了,还请收回!”
“先生……”
朱高熙还想再劝,李必吾赶紧摆了摆手。
“殿下,蓝玉手下,虎狼之兵!每每攻下城池,比烧杀劫掠!今次上庸脱险,全城百姓无恙,全赖殿下舍命相搏,老朽本应代替上庸百姓叩谢殿下才是!诊金之事切莫再提!”
李必吾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朱高熙的酬谢。
听闻妹妹已无大碍,张风起那颗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见两人在院子里你推我让,纠缠了半天,却谁也说服不了谁,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刚刚晋升卫指挥使,手中还有不少军务要办,灵机一动,张风起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殿下,既然先生不肯接受,那您就别勉强了!不过,这钱既然出了,再拿回来也不妥!末将倒是有个办法,何不请先生为军医,这钱权当是薪俸了!”
从前,朱高熙手下兵不过三千,将不过张、杨,谈不上军医不军医的。
可他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员,手下统领着上万人马。
行军打仗,没有军医是肯定不行的。
可真正有本事的医者,谁又会跋山涉水,与一帮当兵的为伍呢!
因此,即便是拱卫京师的御前三营之中,也大多都是赤脚郎中。
李必吾医术虽然不及戴思恭,但从他的言行中,张风起便看出其人声明大义,且有悬壶济世之心。
若真能将其招入朱高熙帐下,作用绝对不低于数千人马。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先生能愿意随我等爬冰卧雪?还是算了,打仗本就不是医者本分!”
朱高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否决了张风起的提议。
实际上,李必吾从军,他求之不得。
可碍于面子,他并不想以皇孙的身份强压对方。
“若殿下不弃,老夫倒是不介意!一把年纪了,也想见见不一样的风光!”
李必吾的态度倒是大大出乎朱高熙的意料。
没想到老头还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得先生之助,高熙三生有幸,岂有嫌弃的道理!先生,我这就让他们拟定文书,擢升您为司中太医司马!”
朱高熙一脸兴奋,当即便要命人拟定任命文书。
就在这时,左军千户牛奔却突然从街道上飞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