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她虽和李岩同班,但两人交集并不多,更谈不上多么深厚的友谊。
多年后久别重逢,李岩竟然二话不说就为她扛下巨额债务,白素云不得不怀疑其动机,说不定是抱着和陈建相同的目的。
白素云疑心重重时,李岩已经回到出租屋,把新买的连衣裙扔进火桶中。
“还没实现愿望的老铁不要急,小帅一口唾沫一颗钉,绝对说到做到,请给我几天时间。”李岩对着镜头抱拳说道。
直播间的观众至少死了一百多年,自然不差这几天,一个个都比较好说话。
把所有东西送到地府,时间已经不早,以一首《朋友》作为结束曲,李岩下了直播。
回到宿舍,只有陈志军和老张在,老王估计是去找赵晓琳,两人感情处于上升期,巴不得整天腻歪在一起。
“老陈,最近都没见你去找刘红,真的吹啦?”李岩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问道。
“偶尔用微信联系,前天她姥姥去世,她去参加葬礼了。”
一提起女票,陈志军就显得有气无力,可能是担心刘红顶不住家人的压力,被迫与他分手。
“唉,要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家人看不上你,那是他们有眼无珠,等过个几年你发达了,让他们后悔去。”老张嘴里吃着辣条,含糊不清说道。
毕竟不是当事人,李岩没有多少发言权,转了个话题说道:“她姥姥家在哪里,你咋不和她一起去,女孩子这种时候最需要安慰。”
歪着头想了半晌,陈志军不太确定应道:“好像在东坪县北塘镇,以前听她提起过一次,记得不太清了。”
闻言,李岩当即一愣,他记得那个福宁县县令马涛就是北塘镇马家村人,还真是巧了。
原本他还想上网查一查,北塘镇现在究竟隶属哪个县管辖,听陈志军一说,正好省了这个麻烦。
三人在宿舍闲扯了片刻功夫,准备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刚走到楼梯,看到神色焦急王厚春迎面走来。
“李岩,我正想去找你。”王厚春把李岩叫到一旁,没有过多寒暄,直接低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比如说院团委的秦浩老师?”
“王老师何出此言,我根本不认识秦浩副书记呀!”李岩很是惊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秦浩是院团委副书记,在工商学院权力不小,除非脑子生锈,不然哪个学生敢轻易得罪他?
见他神情不似有假,王厚春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找到团委的几位老师,想帮你把宿舍炒菜那件事压下来,结果秦浩老师态度极其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说你严重败坏福宁大学形象,必须严惩!”
“严重败坏学校形象?!”
李岩懵逼了,自己只是在宿舍炒了几道菜,又不是放火烧宿舍,怎么搞得和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就算有错,批评教育几句也就得了,不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吧。
定了定神,李岩忐忑问道:“那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推了推眼镜,王厚春忧虑道:“如果秦浩老师没过问,当做普通违规处理,最多只是警告处分,可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可能会变成记过处分,甚至记大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秦浩,老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往死里整!”
李岩咬牙暗骂,他非常确定,自己近一段时间绝对没得罪过这家伙。
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对方是学院领导,身份相距甚远,基本没有交集,想得罪都不一定有机会。
“等等,秦浩秦耀,两个人都姓秦,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李岩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嫌疑,不然好端端的,秦浩没理由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还想方设法整他。
送走王厚春,陈志军和老张都围了过来,他俩先前站得比较远,没有听清楚。
李岩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二人义愤填膺,把秦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两遍。
“奶奶的,以前就觉得秦浩这个龟孙子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收了哪个王八蛋的礼,帮别人整咱们!”老张骂骂咧咧道。
“咱哥几个平日里与人和善,除了秦耀和高庆泽,没招惹什么人,百分之八十是这俩混蛋在背后搞鬼!”陈志军倚靠在栏杆恨恨说道。
李岩也认同这种看法,不过无凭无据,所有猜测都是空谈。
“如果只是警告处分,那倒没什么,可要是记过,会被记录到档案,影响毕业后找工作,对方这招够狠啊!”
老张看出幕后主使之人的险恶用心,把事情一步步炒热,让学院不得不重惩李岩,在他档案上留上一个终生污点。
苦笑了两声,李岩面带愧色说道:“记不记档案,我无所谓,只是连累到你们,可能也要落个警告处分。”
作为李岩的舍友,明知他在宿舍炒菜却知情不报,陈志军三人也免不了惩罚,只是程度相对轻一些。
换做以前,李岩肯定会十分在意此事,但如今有了生财之道,毕业后自己创业,记过这种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说什么连累,那天你做的菜还是我俩吃最多。”老张嘿嘿笑了笑,搓着手说:“你若真觉得心中有愧,过几天再做几道菜让我们尝尝。”
三人说笑间,沉重感骤减,和没事人一样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