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乖巧安静的埋头吃东西,她吃饭几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细嚼慢咽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矜持,像极了皇城里那些氏族的贵家千金们。
卫令懒散的靠坐在一旁,无意扫了一眼,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了一句,“卫少将!”
卫令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听到动静,如花花也跟着卫令抬了下头。
“没事,你吃,”卫令起身道,“我出去看一眼。”
如花花点头。
结果卫令这一走,很长时间都没回来。
如花花吃完自己收拾了碗盘,其他什么也不敢乱动,乖巧的抱着膝盖在帐篷里等。
到了午饭的点,帐篷刚一响动,如花花便瞪大眼跳了起来,眼睛咕噜噜转向帐篷口,在她百般期待的目光中,弯腰进来了个很陌生的年轻士兵。
如花花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
士兵也并未和如花花交流,取了空食盒,放下新的吃食,才道,“我晚上来收。”
说完,士兵也没等如花花再说话,直接拎着早上剩下的食盒走了。
如花花眨了眨眼,闻着从里面飘出来的浓郁香味愣是没去动那食盒,而是坐在一旁守着食盒。
钟离廷早晨出门时曾经说让她自己吃,但是他并没说中午也不吃。
钟离廷说过了晚点回来,所以如花花就有些固执的等着,直等到肚子开始抗议,又等到夕阳西下,直到天色透黑,也没等到钟离廷回来。
忽然,帐篷口的厚毛毡微动,传来窸窣的动静,如花花猛的抬头,却看到了中午时来过的士兵,士兵还拎着一个食盒。
如花花张了张口,干巴巴的打了招呼,啃啃巴巴的挤出去了一句话,“请,请问,你知道哥哥去哪里了吗?”
士兵给了个敷衍式答案:“少将军的行踪是军事机密,无可奉告。”而后就动手去换食盒,旧食盒的重量让他动作一顿,打开看了一眼,微皱起眉,“没吃?”
“对不起,”如花花抬眸,声音轻缓道,“我原本想等哥哥一起……”
士兵看她一眼:“我们少将军最忌讳人糟蹋吃食。”
“这些我可以吃完的。”如花花立即站起身,“您把新的拿走给别人吧。”
士兵看她一眼,最终退了一步,“我拿去让人热一下。”
剩下的饭菜热完好像也挺好吃的,如花花一点点吃完了热过的剩饭,给自己打了水洗漱干净,又枯坐在桌案旁等。
春寒料峭,临近深夜,薄寒透过衣衫渗透肌骨,如花花拢了拢身上的薄袄,有些倦怠的趴在桌案上打了个哈气。
天都黑了,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呀。
困意上头,如花花等的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的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直到被半夜骤降的温度冻醒,才发觉手脚都凉了,身子骨都透着寒意。
如花花愣愣的站起身,也看不出现下什么时辰,她看了看对面依旧没有人影的床榻,愣了愣,眉目间流露出些许迷茫。
哥哥还没有回来……
在原地愣了片刻,如花花才吹灭了油灯,脱了脚上靴子,爬回自己的床榻,把自己整个窝进被褥里。
她不想生病,不想成为一个累赘。
一夜无梦,索性在温暖的被褥中如花花没有再在夜里冻醒,一觉安稳睡到了天亮,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是刚刚清醒后两鬓有些隐隐的痛,在她用热水洗过脸后才觉得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