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隆打了个响指说:“没错。”
之后他将他在沥海镇摸排询问发现的情况一一道来。
特别是码头上失踪了十几名船工,而且这些船工都和一个姓周的船工头往来密切。
黑袍人听到这里开始用手指轻轻敲打桌案。
“那这周船工也失踪了吗?”王恬问。
“不,他就是被天雷劈死那个人。他是唯一一个那次出活回来的人。”朱庭隆手一摊说。
朱庭隆又说道:“这也是为何我要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的原因。”
“那,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有些官员失望的说。
朱庭隆道:“也不完全是,我去周船工家勘察过,发现了一些端倪。”
堂上官员纷纷伸长脖子,仿佛要吃食的鸭子。
朱庭隆摸着下巴问:“请问各位大人,这天雷劈塌了房子的话,墙体是向里倒塌还是向外倒塌?”
这廖大人显然已经进入状态,抢答道:“这个我知道,我处理过这类案子,房子多是屋顶坍塌,或墙体向内坍塌。”
朱庭隆一拱手说:“大人果然经验丰富。没错!但周家的房子全是墙体向外倒塌。”
朱庭隆心说,感觉这个廖大人简直是朝廷派来的捧哏的,真的是配合的太好了。
只见那廖大人嚯的站起身,说:“有力量把墙体从内向外推倒了。”
……
刺史衙门外,杨胖子蹲在墙角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淼儿焦急的来回走。
“哎,丫头,你能停一会吗?我都被你转吐了。”杨胖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淼儿蹙眉说道:“要不你问问里面什么情况了吧,杨大哥?”
杨胖子眼一瞪说:“这可是刺史衙门,我找谁问去。”
……
大堂内众人盯着朱庭隆的手。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布,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粉末。
他问道:“哪位大人有行伍经历?”
王恬笑道:“本官是武定军右将军。”
“是小人鲁莽了。请大人过目。”朱庭隆递上白布。
长随接过白布送到王恬面前,王恬伸手捻了一下,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大惊失色,转而将白布递给了黑袍人。
黑袍人接过白布同样闻了闻,脸色惊变说道:“火药残渣。”
“没错,这是我从废墟的墙上刮下来的。这就是周家墙体往外倒塌的原因。”朱庭隆一语惊人,满堂哗然。
而众所周知,在大宁火药是最高级的限制军备,只有最精锐的部队才有少量装备,普通人是绝对弄不到火药的。
朱庭隆接着把周船工纠集船工劫获军械又遭人灭口的推理亮了出来。
那一堆问题马上来了,是谁指使周船工做的?又是谁灭口的?谁能证明这一切?
朱庭隆面向王恬一拱手说:“刺史大人,可否传关键证人?”
王恬马上会意,问长随:“周船工的婆娘可带来了?”
长随说:“已在堂外等候。”
少倾,一个军士带着一名妇人上了堂。
妇人上堂后将自己丈夫如何认识了一个姓王的铁匠,那王铁匠如何资助他赌资,又如何以此为要挟让他搬出镇子的事情讲了出来。
妇人还说到隐约听到要十几个人一起做一件大事,除此之外就是什么凿船之类的话,由于谈话声音小细节并不清楚。
最后说一个月前,丈夫让自己回娘家一段时间,等年后去接她,不料上个月就有人跑去娘家告诉她自己的丈夫死了。
这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王铁匠。
听到这里堂上再次响起了议论声,一个军士冲进大堂报:“报大人,那王铁匠已然逃窜,不知所踪。”
王恬一拍界方怒道:“马上发出海捕文书,将此人捉拿归案。”
黑袍人抬起头对王恬说道:“大人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