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祭见状,心中对家、对妹妹的惦念变得柔软了许多。
小鱼有祝江江照顾,他就可以放心回京复命了。
只是,朝廷何时才会召他进京复命?他一直在等,等复了命,他就可以向裴家挑明身份,做回自己。
两人走在村口的小路上,太阳已经下山了,周围开始变得昏暗,田间蛙声四起。
确认周围没人之后,祝江江才犹豫地开口:“裴将军,在沙场上姓裴的人多不多啊?你可还认得什么跟你同姓的人吗?”
她试图从侧面跟他打听关于裴照的事儿。
裴祭没有她那么委婉,直接帮她挑明话题,“方才听小鱼说她哥哥在边关,你是想问你家相公,对吗?”
这么直接?她喜欢!
“嗯,家夫姓裴名照,不知裴将军可曾见过他?他现在可好?”祝江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
家夫……裴祭听到她称呼他这两个字,心里莫名地感到开心,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边关之乱早已平息,将士们也已回程,如未归,有二者可能。”
心中虽喜,但明面上裴祭还是公事公办,一本正经地继续开口:“一则战死沙场,二则他自愿留在军营,报效朝廷。”
这些话祝江江听了并未有多大反应,自古以来差不多都是这两种结果。
“那战死沙场的话,尸骨不求朝廷能替我们寻回,但至少也该通知一声,再表达些哀悼之类的吧?”祝江江在向裴祭暗示着什么。
这话裴祭就不太高兴了。
“小娘子,正常人听了在下方才的话,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祈求自己丈夫能够活着报效朝廷吗?为何你开口便问在下要尸骨!”
她就真那么希望他死?他娶的什么媳妇儿啊。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重,祝江江有些吓到。
不过这也难怪,裴祭也是从沙场下来的,对这个事情敏感也正常。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祝江江很诚心地跟他道歉,“我只是想知道我家相公到底是生是死。”
裴祭气得不想理她,加快脚步朝栓马的地方走去。
祝江江见此,只能小跑跟上,先他一步,帮他把马缰解开,递给他。
裴祭夺过马缰,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将军慢走,路上小心。”祝江江踮着脚冲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这下好了,把他得罪了,以后想问他关于边关的事情都不可能了,更别说让他帮忙带茶叶去京城了。
祝江江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转身回家。
好好的一单大生意,让她给聊没了。
虽然裴祭这单生意没有了,但其他生意她还得用心做。
翌日一早。
祝江江给昨天帮忙的村里人发了工钱之后,就开始把昨天客人们采回来的茶用小锅分批炒制。
每位客人的茶都是单独炒制的,不管多少,所以祝江江的工程量异常的大。
除了炒茶、制茶之外,她还找了几个手艺好的村里人帮她做定制茶罐,用来装炒好的茶叶。
这样送去给买茶的客人才显得有诚意,顺便把茶叶的格调升一升,方便以后把茶叶做成高端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