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天气,但是李长生的语气,竟然让陈扬感觉身周有些发寒。
他面露疑惑,他不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大人要带着自己去调查什么。
李长生又看了一眼老于,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那人我就带走了。”
老于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三人准备离开校场。
而李长生和老于两人一前一后,貌似无意的把陈扬夹在了中间。
临走之前,陈扬突然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兵喊了起来。
“站军姿两刻钟,然后解散!”
随后,他跟着老于和李长生,离开校场。
“奇怪,这地方怎么感觉怪怪的?”
三人走了足足一刻钟,这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陈扬看着眼前的小屋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顶着大太阳,这个屋子却显得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李长生打开门,看着陈扬,示意他走进去。
与此同时,在陈扬的身后,老于的突然紧张了起来,长满老茧的手虚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背对着他的陈扬的一举一动。
陈扬有些不解的走了进去,刚进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瞬间明白了刚才自己的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这屋子,是一座牢房。
更确切的说,是一座刑房!
两名身上带着杀气的士卒马上围了上来。
他们穿着砍袖的褂子,粗壮的臂膀露在外面,眼神凶恶,目光阴沉。
在这一瞬间,陈扬已经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计划着一旦有变,该如何离开这儿。
平日里记下的历阳大营的地形图已经在陈扬脑海中浮现,他开始计算在劫持老于之后,如何用最短的路线,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大营。
小腿上的肌肉开始绷紧,靴子侧面夹着的那把军刺随时可以被他拔出来。
但是,他意想中直接把自己五花大绑,然后开始严刑拷打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你小子真倒霉啊,撞到李大人的手上,领了多少军棍啊?”
砍袖褂子士卒凶恶的脸上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陈扬。
历阳军治军极严,士卒如果违反军规,视种类和严重程度,从训斥到死刑都有,但是大部分人只是挨一顿军棍,养几天伤,他们以为陈扬这个倒霉孩子是意外撞到了巡查的李长生手里。
“他来路不明,疑似敌军奸细。”
李长生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两名士卒的表情马上变了。
陈扬则彻底愣住了,自己进入历阳军之后表现一直很好,而且也因为在实验使用现代的训练方法在这个世界到底行不行得通,深受顶头上司老于的赏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当成奸细了?
“原来是奸细,李大人您放心,我们兄弟俩的手艺你知道,我们一定让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后悔从娘胎里出来!你!坐这儿来!”
说完之后,这名士卒指了指房间最中央的一把椅子,怒视陈扬,示意他坐上去。
陈扬看了一眼,发现那竟然是一把铁制的凳子,是直接钉在地上的。
“就算弄死我,也得给个说法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扬非常光棍的一屁股坐了上去,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当成敌国的奸细。
坐上去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屁股下面传来,和外面炎热的天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吧,谁派你来的,来刺探什么机密,来了多久了,传递过什么信息出去,用什么传递的。”
另一名士卒见到陈扬只是默默的坐下,一连串问题就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
陈扬摇了摇头,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