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这是顺口溜吗？”
m君道：“你不觉得者很恐怖吗？”
她道：“恐怖在哪里？”
m君道：“其实，也不算特别恐怖。我倒是觉得，放羊娃那个故事更恐怖一些。毕竟大家可能都是放羊娃。”
她道：“我不觉得啊？哪里像了？”
m君道：“你不觉得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放羊娃吗？过着枯燥乏味、周而复始、没有突破的日子。”
她歪着头认真想了想，道：“没觉得啊。我怎么觉得每一天都不一样呢？”
m君忽然想到一词，叫做“对牛弹琴”，便淡淡一笑，道：“可能你的生活比较精彩吧。”
她道：“你觉得放羊娃很不幸吧？难道没有属于放羊这事的成功？”
m君道：“恐怕是没有的。要是这个放羊娃有一天拥有了一大片草原，或者有了成千上万头牛羊，他也就不再是一个可怜的放羊娃，而是大财主、牧场主，或者大企业家了。要是他一辈子放着那几头羊到老，就算把羊都养得膘肥体壮，也不过是个只能温饱的老羊倌儿。这就和成功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屑道：“老羊倌儿和大企业家比，就不能算作成功了？就不能做一名成功的老羊倌儿了吗？”
m君道：“大概世界上也有成功的老羊倌儿。可是这种成功有什么意义呢？比如一个摆摊煎饼摊的，其实每年能挣不少钱。要是哪几年挣得比往年多很多，就算是一种成功。但是，这种成功与一个大集团拓展新业务，成为某个新兴行业的领头羊这种成功，是无论如何不可同日而语的。”
她撇着嘴道：“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钱多，一个钱少吗？”
m君道：“也可说获得的钱的数量不一样。”
她道：“这不一个意思吗？”
m君道：“不太一样。因为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实际上就会引起质变。也就是说两种金钱回报，存在了质的差别。”
她道：“没看出什么差别。”
m君道：“一枚铜钱的价值，绝对比不上一枚金币。但是一万枚铜钱，就可以买一枚金币买不出来的东西。这就是量变引起的差别。”
她道：“这不还是钱多钱少的区别吗？”
m叹口气，道：“小煎饼摊的老板和著名商业集团的企业家的区别，你总该知道吧？”
她道：“都是做生意的，有什么区别。”
m君向来觉得，与故意装傻的人讨论问题是一件愚蠢的事。
他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啰嗦半天，就是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而做蠢事的人自然也就是蠢人。
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及时闭上嘴巴，随便东拉西扯起来，准备找个时机结束这场枯燥无味的对话。
女孩却似乎意犹未尽，聊了没几句，又重提刚才的话头，道：“你觉得，人不能改变命运吗？”
m君叹口气，道：“国外有个音乐家，在五岁的时候，就能当着客人的面拉小提琴。”
她茫然道：“这小孩子很聪明，很有天赋啊。难怪最后成了音乐家。”
m君道：“如果他的父母是在山沟里放羊的，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小提琴，就算天生有成为一位伟大音乐家的素质，也永远不会成为大音乐家，恐怕他本人就是到在底下变成尘土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
她认真地说道：“他不能专门去学吗？”
m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满脑袋都是豆腐渣，一时间组织不出适当的语言与之交谈。
女孩见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了？他不能学吗？”
m君笑了笑，道：“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