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你的天下从来不是东魏的国土疆域。”
祁玥皱眉:“那是什么?”
恰在这时,外面开始崩起雨点子,颗颗砸在地上,摔成几瓣,渗进草根。
凤璟妧语气好似不甚在意,说出来的话却直击人心。
“你的马能跑多远,你的箭能射多远,你的能力可以庇护方圆多少,你的天下就有多大。”
他们正说着,外面的雨点化成瓢泼大雨,哗啦啦地打在帐篷顶子上,恨不能将帐子砸烂。
“草原上的天气,果然瞬息万变。”
祁珩沉眸看着雨幕,眸光也暗下来。
因为天气原因,整个帐子都漆黑一片,青竹挑了蜡烛点上,这才有了微弱的光。
“秋雨肃杀,这是时候到了。”
……
晚上祁烁刚沾到枕头,不过才有些睡意,一阵心慌失意将他从迷蒙中拉回来。
听见轻微的呼吸声,祁烁心头一凛就欲睁眼唤人,却突觉眼前一道寒光直击面门,自己的嗓子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丝毫发不出声音来。
他是何等狡诈之人,几乎是不用思考地就做出了躲避的动作,双眼警觉,大喝一声伸手摸向自己的枕头。
刺客见他陡然睁眼,似乎没有料到,只一瞬间的怔愣,便被气得躲了过去。
因为年少经历,祁烁枕头下都会放一把匕首或是短刀。
刺客手中的匕首泛着幽蓝色的光芒,那不正常的色泽令人心慌。
“当”!的一声,二人短兵相接,震得彼此手臂发麻。
一击失败,见不能得手,刺客不做纠缠迅速抽身奔入雨夜。
祁烁大声唤人,撩开帐子一看却发现门口守卫着的士兵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殷红的鲜血顺着水流一路蜿蜒进夜幕,祁烁大声呼喊,很快有大片的火把聚拢过来。
“陛下!您这是怎么?”
率先赶来的是凤景琮,他的营帐与祁焕挨着,距离祁烁的王帐最近,赶来的最快。
他武功是名师教导,又在战场上磨炼多年,对于一点风吹草动都有着超常的敏锐。
即便大雨倾盆消弭了各地杂音,但他仍旧听到了祁烁最开始的呼唤,此刻见到祁烁衣衫不整赤着脚站在帐门口,身上都被雨水打湿的狼狈模样,不禁询问出声。
祁烁心中自是极其恼怒,但面对着凤景琮也不好发怒,面色铁青地咬牙道:“有刺客要弑君!”
凤景琮作大骇状,几乎是下意识地保护在祁烁面前。
祁烁见状面色略有缓和,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冷硬:“凤将军不必担忧,此刻已经跑了,现在朕需要将那人揪出来!”
祁焕刚到便听见这句话,面色也是异常难看。
他们兄弟二人从荆棘中长大,多少回死里逃生活过来的,若说今时今日仍旧有人冒险要刺杀他们,他们不会怀疑。
毕竟储君年幼,只要皇帝死了,太子上位,再给自己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大权便会旁落,得利的便是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可是,这人究竟是谁呢?
心有不甘的连容家,还是狗急跳墙的赫连家,又或者是哪个死而不僵的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