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下室从哪里进去?”
“当初挖时一时冲动,根本没想过具体设计,应该是把上面的覆盖的东西掀掉就可以了,我还以为它早已经塌了,”赵小六解释一样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它了?”
九菲没有回答,挂断电话暗自思忖:这不可能!
记忆中这样平白无故的在院里挖一个洞,这个不是丈夫魏之善生前的行事风格。
这样想着慢慢走出屋外,行走在车前的空地上。
地面是一层可以渗水的地板砖,根本没有可以打开的痕迹。
万一赵小六说的是真的,自己大费周章的打开了什么也没有,只会增加赵小六和自己之间的不信任和隔阂。
当下,云南那边的制药厂正在努力地运筹上市,稍有不慎就会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
“如果不是听声音,从上面根本看不出这下面有空洞。”刘方不知何时出来,在九菲身后来回踱着步子说,“而且空洞应该不大,你听,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就没有。”
刘芳说着走到车库门边,继续跺脚分辨脚下的声音。
想到丈夫生前一直也有收藏名酒的喜好,冷静下来的九菲,让自己选择相信赵小六所说的话:挖空洞就是为了藏酒用。
“我问了,说当初挖一个地下间藏酒用的。”九菲按照赵小六的解释对刘方说。
“这样设计也真的不错!”刘方停下脚步,欣喜的看着九菲点头说,“不过感觉着下面的空洞应该不大。”
“真的吗?”九菲听到刘芳这样说,心里不觉间松口气,看着他愉快的问:“这么长时间了,估计都废了吧。”
姑侄二人说完回到别墅,从三楼把窗子一一关上。
“这房子这么漂亮,姑姑干嘛不搬到这里住?”刘方问,随后想起什么,下意识的问,“姑父当年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吧?”
九菲无语点头。
“那姑父生前一定对姑姑很好!”
九菲不想让刘方知道太多,站在别墅门口,看一眼年轻的侄子,环视着别墅屋内说:“还行吧!”
“那姑姑现在搬离此房屋是因为什么?怕自己睹物思人?还是一个人住嫌房子太大?”
九菲略有沉思的说:“都有吧!”突然她话锋一转,抓着刘方的说,“魏莫下个月就从美国回来了,要不咱们一起住在这里吧!”
“好啊!”刘方满脸意外之喜,“这样我爸爸下次回来也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九菲感慨:“就是啊!”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想到此。
物业的人已经把大一些的竹子挖完了,经理走到九非面前说:“竹子你们不用我们就拉走了,费用会存在你家的物业管理费上。”
“这么快?很好挖吗?”九菲说着走到外面。
原来茂密的竹子已经稀稀疏疏的剩下一些小的,看上去枝影单瘦,风一吹,随之起伏。
地上的泥土已经被工人整平且浇上了水,仿佛那里从来哦没有生长过高大的植物。
站在外面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客厅的鱼缸,那里几条彩色的鱼儿还在安逸的游着。
多亏了赵小六的照顾,不然它们早已不复存在。
蓦的,九菲突然像猛地从梦中惊醒:原来这些年赵小六早已无孔不入的进入自己的生活。
这个念头的升起,骤然间让九菲多少有点不自在。
可……
再想日渐壮大的善宏医疗器械公司,云南那个地方即将上市的制药厂,生态疗养院的经营和管理……
不觉间三年过去了,赵小六早已经把他变成自己身边早已离不开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爱自己?
触景生情,九菲想起自己读硕士那年遇到的一名男同学,他狂热的追求自己,不但在写论文时帮自己找资料,连平时的水杯都会时时关注温度是否恰当。可惜当年自己因为受父亲的影响一直惧怕婚姻,硬是没有答应。
如今的赵小六虽然言语上放荡不羁,可行为上对自己一直尊重有加。如果……
九菲想起杨军。
想起自己青春懵懂的第一个男人,想起那时的杨军偷窥自己的羞涩,想起他现在为了工作无私忘我,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表达过,但却在自己这三年“惊涛骇浪”时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虽然只是言语上,但这种安慰却给了自己很大的支持和安全。总以为上天怜人,自己和他之间会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可……
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还带着丝丝的隐痛,像云像雾在心底袅袅升起,朦胧里九菲发现自己这些年对赵小六的情感变化。
突然感觉自己对不起杨军,只是,此时周末,那名市公安局局长又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