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朱厚照对于女真的这种认知,所以他才不想去‘借兵’于女真。
若是让那群借来的女真兵将现如今第一军团所表现出来的某些东西学了过去,那才是真正的灾难,更别说现如今有朱厚照、王守仁两人所展现出来用兵方式。
这些东西,哪怕让女真人学去了一丝,那对于大明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辽东这块地方,确实是太安生了一些,如果有可能还是应该让这边彻底乱掉的才好。
当然,对于他所想的这些问题,王守仁是不知道了。
在王守仁的眼中……女真,几乎还是一群野人。
这也是眼下大明内部所有人对于女真人的认知。
很快,斥候再度来报。
前方泰宁部已经不远,约莫也就只有两三里地的样子。
朱厚照也是当即将手一挥。
“所有人!准备冲锋包抄前方敌人,务必将之全歼,重骑兵所属,集体压后而行一旦有敌人逃出包围圈,将之歼灭!”
军令道道重复而下,很快落入了后方所有人耳中,第一军团轻骑兵直接从原本队列散开,而后再度汇聚成了五六人的小团体,缓慢往前靠去。
直到所有人到同一条线上之后,朱厚照才一手挥下。
“杀!”
军令一下,原本仅有风声的草原马蹄声如雷骤起。
感受着砸在脸上的疾风,朱厚照很快便看到了那群正在帐篷旁休息的泰宁部人马,只是此刻他们已经拿起了刀。
也有不少人跨步上马,但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第一军团降临。
闪电战的精髓,只有快!
极致的快!
更有甚者连慌乱都还没来得及就被直接枭首。
不到一刻钟,此处战斗彻底结束。
所有泰宁部有生战斗力全部躺倒在了地上,鲜血汇入漠河。
剩下的妇孺老人则是齐刷刷被逼到了帐篷四周。
朱厚照纵马停下,看着面前这群人。
“告诉我,你们部的其余人都在哪儿!”(鞑靼话)
“不要杀我们……”
“不要杀我们……”
见状,他就无奈一笑。
没办法啊……果然平常人遇到这阵仗,大多情况下就是如此……
既然注定得不到消息了……
朱厚照面色骤然一冷:“除较为年轻的女子外,其余人全部拖出去,拖到河边上去。”
如果换大明其它军队,此刻听到朱厚照的命令,多少还是要迟疑或者抵抗。
但此刻,在此的,都是他直属的第一军团。
军法中有明确规定。
战场上,绝对服从军令。
无论对错,军令一下,必须执行,纵然对象是襁褓之中的婴儿。
或许很残忍。
但要是看过边关那些荒村,就能知道鞑靼的行为,远比这个更加残忍!
他们不仅掳掠,杀人、女干淫……还以虐生为乐!
大明百姓,被其虐待至死者何其之多!之前那次到大同,朱厚照就亲眼看到过鞑靼人硬生生在一名老妇怀里,将她那孙儿抢走,而后用一根被人力所折断的树枝捅入那幼儿腹中。
期间,那老妇一直挣扎着想要将她孙儿救回来,可那些鞑靼兵却就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其女干淫致死!
从那一刻起,朱厚照就理清楚了一件事……
如今的蒙元余孽鞑靼和大明的汉人,只会是族仇!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怀柔?去它娘的!
不弄死所有鞑靼人……他对不起那时候死在他面前的老妇和那幼儿!
现在仅仅只是杀了这些鞑靼人,朱厚照已经是极力恪守仁义之道了。
听到军令的同时,最前面一排将士齐齐纵身下马,手中拿着已经出鞘的长刀,朝那群鞑靼妇孺走去。
就这样,在全军眼下,所有年长的妇人、老人,甚至包括还在襁褓之中的鞑靼男儿都被丢在了河滩之上。
朱厚照再度以鞑靼语开口:“你部其他人在哪儿,说!”
虽然并未威胁于她们,但他语气之中透露的冷漠却足以令一群女子胆寒。
屠刀之下,只有生死。
或生,或死并无选择的机会。
半晌……未曾有人说话。
朱厚照冷声而笑:“很好!杀一半!”
长刀落下,血入漠河,原本嘈杂的哭泣声顿时就小了不少。
“让我猜猜……他们……都在沿河?”(鞑靼语)
虽然不少女子掩饰得不错,但还是有一两个年纪最小的眼底浮现了一丝慌乱。
“很好……把剩下的一半全部送去见他们的长生天吧。”
“这些女子……赵朔,捆了带上,别让她们有机会自尽,要知道,这可是咱们要送给女真的礼物!”
“是!属下遵命!”
声音落地,赵朔随手一挥,顿时便有好些重骑兵上前,各自抓住一个女子将之捆成粽子,而后塞了一块破布进她们嘴里。
重骑兵现如今一人三骑,带几个人有什么难?
他们在做,朱厚照已经从包围圈中走了出去,王守仁在旁边跟着。
“伯安,带上一半轻骑兵,一路沿河而上,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击溃泰宁部的有生力量,不要放走任何一人,否则……”
说着他的目光便已经落在了王守仁脸上,眼底也是结结实实带着些许冷意。
虽然朱厚照未曾对这群妇孺动手,但杀了他们此刻也着实对他有着不小影响,心底那股子烦躁始终压不下去,一点快意恩仇的感觉都没有。
王守仁轻叹一声出来。
“殿下,要不……算了吧?”
“不行……伯安,我想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恩,我知道。”
说完,王守仁就催动马匹往前走去,同时高声道:“除重骑兵外,所有人,出来一半,跟我走,掠地,杀人!”
看着一半人马被他带去,沿河而上,朱厚照就在原地甩了下脑袋,努力将那些涌上脑海的杂念统统清出脑海。
慈不掌兵!
说的可不仅仅是治兵要严!
更多时候说的……是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