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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说

没想到切茜娅点点头,“知道了,会作为参考。你学过画画吗?”

“没有。”守卫下意识回答。

切茜娅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反而让守卫一头雾水,试探着问:“您不觉得,我可能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

切茜娅自顾自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头也没抬忙着自己的事情,回答说:“不会啊,神秘学的基础,通过表象看到真实,这种过分的巧合在命运的教义中,就是一部分线索,好了,你站到这里,然后放轻松,按我说的做。”

守卫见切茜娅不在意,就将信将疑站了过去,然后被切茜娅在四肢上分别绑上一根细绳,又点了些清香的液体。

切茜娅拿出纸,往守卫手中塞了支笔,嘱咐道:“你无须紧张,一会儿在脑海中回想那个叫苏格的样子,越详细越好。”

说着她走到守卫背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合十,低声祷念,“红色的流冰,蓝色的方角,指向命运的轮盘,赐予吾等指引。”

神秘的仪式让守卫眼前一亮,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有种四肢被什么东西通过细绳提起来的感觉。

“努力回想。”切茜娅的声音传过来。

守卫连忙稳住心情,按照切茜娅说的那样去做。

而让他惊讶的是,随着他回想的同时,他的手自己开始动起来,像一个研究速写多年的画家那样,迅速而准确地在纸上描绘出苏格的样子。

仪式完毕,切茜娅伸长了脖子,瞄了眼,“怎么样,像吗?”

“一模一样。”守卫简直叹为观止,“这就是,神秘的力量?”

“准确地说,是命运的力量,现在我已经是‘木偶人’了。”

切茜娅盯着画像看,似乎是想记住苏格的长相,“把这个拿回警察局去,让负责画像的人多画几分张贴出去,就像你们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明白,”守卫严肃敬礼,然后问,“那您呢?”

切茜娅望着已经安静下来的约克市,微笑着喃喃道:“当然是去找昂都那个混蛋了。”

??????

屋里冰封一样的寂静。

苏格隔着桌子,看着对面天使一样的奈亚,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奈亚突然笑了起来,“大哥哥,你真好玩啊,什么反应啊,好有趣。”

“怎么会有恶魔啊,那只是故事啦故事,你小时候没听过故事吗?我小的时候总是缠着爸爸,所以我知道很多故事。”

苏格没有回答她,开始仔细回想。

他发现一切都太相似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了解事情的经过,知道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并非像故事中描述的那样,否则都有种被命运安排的错觉。

还有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看上去天真无邪,但不知道什么地方总透露着股诡异,说话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大哥哥,你真的叫苏格吗,苏格?艾欧西格,跟那个故事里的人是同一个名字?”

“你就当是吧。”

“那你见过恶魔吗?”

“你不是说那只是个童话吗?”苏格看看时间,心说不能再跟这个小女孩待下去了,“那个,多谢你,我还有事,要走了。”

苏格本以为奈亚做了这么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不会轻易放自己走,谁知道小姑娘竟然从椅子上蹦下来,直直走到侧门边,用手招呼苏格过去。

“从这里走吧,起码不会在大街上直接被人看到。”

苏格发现自己真是弄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回头说:“多谢你了,再、不,还是不再见了。”

“会再见的,”奈亚笑笑,“我家就在这里,金加仑街七号,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什么别的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苏格眨眨眼,没说什么,离开了,走出去十几米,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她还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在这样的夜晚看,有些瘆人。

于是他加急走了几步,消失在夜色当中。

??????

相隔两条街的紫丁香街道,约克城中心医院。

一位护士在门口拼命跟以为衣装革履的男士说着什么,神情满是歉疚。

“实在是非常抱歉,潘德利?卢瑟先生,今天因为下街区的爆炸,增加了十几个伤员,而,而您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只能麻烦您提前出院,那个,院长说了,免除掉您三天的住院费用,表示我们的歉意。”

名叫潘德利?卢瑟的人一脸郁闷,“我这是被厄运附身了吗,先是出门碰到马车翻车,然后被马踩到腿差点断折,来住院还被赶出去。”

“那个,或许您可以去列伊努教堂祷告一下,女神听到您的祈祷会给予祝福呢。”护士勉强安慰着。

潘德利叹了口气,双手在身上摸了一遍,发现连个一便士都没有,于是哭丧着脸,“请告诉我在赔付我的钱里面至少有一个便士。”

“应该是有的,三天加起来,应该会有几磅的样子。”

“太好了,那赶紧给我吧。”潘德利一脸兴奋,这一周接连倒霉,总算遇到一件幸运的事了。

“今天太晚了,财务的奥特先生要明天来才能给您。”护士表示了歉意,就被叫回去帮忙了。

潘德利在黑夜的冷风中站了两分钟,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忽然一个黑影随风而来,啪的一声拍到他脸上。

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潘德利压着怒气,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发现手感异常柔和,“这是张羊皮纸?倒是很少见,去旧街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他接着翻过来,想看看上面描绘了什么,结果入眼是两个盘旋的山羊角,下面则是眼眶处漆黑空洞的骷髅头,裂开的嘴角似乎在嘲笑什么。

一股邪恶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羊皮卷上的东西随时会活过来似的。

“这是个恶魔?哪个小孩子的涂鸦,把整个羊皮卷都毁了,果然我还是很倒霉。”

潘德利随手把羊皮卷扔在风里,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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