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回想起来,当时少不更事,懵懵懂懂。遇到了,那么一个人……成了执念。
涂家在丰海的势力颇大,虽低调,但有涂家人在的地方,就没人敢把自己当回事。那年寒假,涂家老爷子寿宴,下发邀请函,邀请了周皓山及其家眷。
到了涂家宅邸,一草一木一石,都透着无以言表的威重,众宾客和涂家人谈笑风生,把握有度,无论是商业大鳄还是政坛要领,在涂家,大家言辞规规矩矩,没有人敢丝毫放肆。
相比之下,周皓山那类只能称得上有钱人的便不算什么了。他们还要在心里,一边摆清自己的位置,一边感到有幸被涂家入眼。
因为在场,有太多太多,比他们站得高看得远的高人了。
相比他们复杂的心理,周子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几斤几两的问题,大脑里充满单纯,只要“想”,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自然也没有把他人放在眼里,叫人就行。
唯一能让她自卑的,是严馥玲时不时提醒她要举止淑雅的冷眼。
害她躲避去看母亲的眼睛,但是一举一动,又忍不住去看母亲的脸色,来确定自己对错。
然而。
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比如进门的时候,不能低头,要自信抬头,目视前方……一声沉闷“哐!”响,她就被中式庭院的高门槛绊了一脚,没摔倒,但是大庭广众下,踉踉跄跄跑出去好远。
脸丢得叫人毫无防备……
实际有点搞笑,但是不好表露出来。
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数道目光默契地看去。
一个樱粉罗裙的曼妙少女弓着腰稳住身子,随后站直,一脸羞窘,尴尬胆怯地朝一对夫妻看去。
事情发生了也没什么,大家看一眼也就过去了。
毕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不算事儿。
“妈,我不是故意的……”别人看到的严馥玲是关心她的,温柔抚慰的,而周子寒看到的却是她眼中暗含的耻辱。
“够了,不要再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严馥玲脸上笑容优雅,低声对她冷怒道,“再也不会带你出来了。”
周皓山的眼神沉了沉,对于周子寒,他好像更生气严馥雅的小题大做。
但没有说什么,这种场合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起争执。
周子寒的沮丧写在脸上。低头又不行,抬头又不行,她的确什么都做不好。下次,她也不想来了,来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
不想!一会儿。
手背被尖长的指甲刺进肉里的惊疼!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周子寒眼睛瞪圆地看向她妈妈,刺破皮肤的痛楚差点使她叫出来。
“高兴一点……”严馥玲低下头,用阴恻后悔的眼神盯着她。这个优雅的女人,脸上始终是微笑的。
周子寒惊恐地动了动眼睛,意识到今天是喜事,她理应不该板着一张脸,深呼吸,痛并笑着。
低头一看,被掐破血来了……心里骂道:他妈的真狠!我妈的真狠!呃谁妈的……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