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大盗想跑已经来不及。
他双目受伤,只能束手就擒。
李砚如没曾想这么晚还能遇到宁瑛,他呆呆地道:“王姑娘,你怎会在此?”
宁瑛就说自己听到动静,撞见采花大盗对自己的两个妹妹欲行不轨。她走过去,扶起王娇月和王婉茹,发现只是手臂脱臼,随意地帮二人归位。
“李公子,这事儿攸关我庶妹名声,你可否让这些人不要声张?”
李砚如颔了颔首,“这是自然。”
借着衙役手举着的火把,橘色光芒交错,宁瑛这才发现李砚如今天没有穿青衫,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缀着青绿美玉,愈发温润敦和。
她笑问:“衙门抓贼,你一个县令公子跟出来做什么?”
李砚如有些不好意思,答道:“实不相瞒,我病了多年,我爹担心我过于阴柔,便让我跟李捕头出来见见刀剑风霜。”
说着李砚如将李捕头引荐给宁瑛。
一阵寒暄之后,宁瑛看了眼哭泣不止的两个庶妹,准备回府。
王娇月两人被接上了骨头手臂已经不痛了,但想到刚才一幕仍瑟瑟发抖。回程路上,王婉茹和王娇月对视一眼,终究是忍不住轻轻拽住宁瑛的衣角。
宁瑛站在后门口,皱了皱眉,“干嘛?”
王婳裳这两个庶妹这些天没少给她找麻烦,她不想给好脸色。两人不睡觉跑出府遇见采花大盗,宁瑛都懒得说教她们。
王婉茹只会哭。
倒是王娇月期期艾艾地开口了,“裳姐姐……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姨娘,求……求你了……”
“知道了。”
宁瑛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推门进府,刚准备离开,拽住衣角的手却没松。
“还有什么事?”
王婉茹擦了擦眼泪,低下头,愧疚难当,“裳姐姐,今晚……今晚多谢你。”王娇月亦是无地自容,她咬着唇瓣,“如果不是遇到裳姐姐,我和婉茹在劫难逃。裳姐姐,请……受我和宛如一拜。”
说着两人立马朝宁瑛行礼。
宁瑛吓了一跳,扶住二人说:“不用不用,以后你们少在我面前晃悠就行了。”
此话一出,王娇月眼泪扑簌簌掉。
她想到和王婉茹今晚出门的缘由,再想到曾经对王婳裳的刻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裳姐姐。”
王婉茹倒是爽快,直言道:“以前是我和月姐姐错了,我们不该嫉妒你文采好、样貌好。多亏你如今习得一身好武艺,否则我和月姐姐只能悬梁自尽。裳姐姐,你放心,以后我和月姐姐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是的是的。”王娇月点头如捣蒜。
宁瑛没想到随手一救,还救出了这么大的恩情。
两个小姑娘才十二三岁,宁瑛不会跟她们计较从前,反正她们也没少挨揍。能改变态度固然是好事,宁瑛大气地拍了拍两人肩膀,“行,那我们以后就化干戈为玉锦。”
王娇月和王婉茹面面相觑。
王婉茹小声问:“是化干戈为玉帛吗?”
宁瑛笑容一僵,咳嗽两声,“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太晚了,快回去睡吧。还有,脱臼的地方这几天不要碰不要揉。”
“多谢裳姐姐。”
两个丫头见宁瑛没有冷嘲热讽,欢天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