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栀笑着夸道:“瑞云,说起来咱们年纪差不多,可是你怎么看,都要比我们这些人年轻好几岁呢。”
“是吗?”
方瑞云听罢呵呵一笑,也不知刘晴栀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是真夸呢还是另有所图,果然,下一秒就听对方道:“所以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嫁个好男人,不用成天操这么多心就好了,喏,都长白头发了。”
说着刘晴栀还真就稍稍转了下头,让方瑞云看他鬓边染了白的发丝。
方瑞云笑着,垂眼喝了一口果汁,“白头发有什么关系,我头发也白了不少,前一阵才染过。”
刘晴栀听完,故作很惊讶的样子:“呀,你也长白头发啦?还以为就我这种常年为老公儿子操心的人才会这样呢。瑞云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邵云成天忙得不像话,你也知道人在高位身不由己嘛,我不帮他打点谁帮他呢是不是?”
方瑞云:“是啊,阮书记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是他的福气。”
“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晴栀捂嘴一笑,末了又道:“也对,想想也是不容易,这世界上有几个女人像我一样,能陪着他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的,想当年,瑞华你和邵云可是大家口中郎才女貌的一对,要不是你父亲瞧不上他……”
说到这里,刘晴栀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啊瞧我这张嘴,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呢,瑞华你可别跟我一番见识啊。”
方瑞云一派从容,不过这种时候也不想给她留太多面子,语气淡淡道:“刘晴栀你这些把戏过去我看得还少吗,跟你说没用,你刺激不了我。还有,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彰显自己阮夫人的身份,我从前不在乎,现在也看不上。”
刘晴栀脸色变了变,桌子底下一双手抓紧了衣料,还得故作镇定:“误会了误会了,瞧我这张嘴,瑞云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瑞云打断她:“阮邵云是不是没告诉你,当年除了我父亲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我自己也不愿意。”
喝了一口甘甜的果汁,方瑞云似笑非笑盯着刘晴栀那张风云变幻的脸,“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是那种好高骛远干不了实事的男人,成天空谈白日梦,仗着自己读了几天书就以为可以挥斥方遒了,在我看来不过只是纸上谈兵。
还有,你喜欢的不一定别人就喜欢,我们那一拨出去留洋的,虽然许多人没混到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但是我敢说每个人都正直果敢,阮邵云算什么?跟着他爸专干蝇营狗苟的勾当!”
“你闭嘴!”
刘晴栀忍不住拍了桌子,方瑞云不怕她,“怎么,不是你要请我来坐坐的?许你说就不许我说?”
刘晴栀气得咬牙:“你!”
方瑞云看了她两眼,叹气:“哎,你从前就说不过我,怎么现在还说不过?”
刘晴栀:“牙尖嘴利,谁是你对手!”
方瑞云耸肩,“没人要当我的对手,敌人倒是不少,比如你,比如阮家。”
心头有话原本一压再压,但这会儿方瑞云不想再克制,皱了眉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年前聂峥的飞机事故就是你们家的人干的。”
刘晴栀一下站起来,口水都喷出来了:“你、你血口喷人!”
方瑞云依旧淡定:“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被人踩痛脚了?刘晴栀,回去通知你丈夫和儿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们聂家没再怕的。”
说完又喝了两口果汁,拿了包起身,“你说你请我的,谢了,再也不见。”
人就走了。
只给刘晴栀留下一道苗条的身影,气得刘晴栀在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