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打着颤,强撑着身子不哆嗦说:“既然这位佐爷是梅家老夫人的娘家人,那也就是大小姐的长辈了,由您来管教,那梅某就不参与了,梅某这就告辞。”
梅含笑都听出了梅林嘴里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她可不怕。
别看佐良才是个粗人,他可精明着呢。说白了,他就是外表上说话办事看着粗,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精明,想想一个有武艺的大男人,既不上战场,也不愿意考科举做官,却宁愿去跑生意,而且还把生意越做越大,这哪里会是一般人的智商?
梅林以为自己一个读书人说了这样的话应该是把自己的场子圆了过来,可是佐良玉却偏不让他过去这个坎。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梅林话里的一个词“管教”。
佐爷又不高兴了,他对着梅林没好气地说:“哎,哎,我说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管教,我这个表侄女用得着管教吗,她那么可爱,那么孝顺懂事,我就问问赵村长,我家笑儿用不用管教?”
赵村长忍着笑说:“佐爷说得是,阿笑这孩子在这村子里快六年了,又有礼貌,又孝顺,又知道帮助别人,这不,为了她娘的病,她出去了两个月,东奔西跑得才给她娘把药带回来,这样的女孩哪里还用得着管教?”
赵桂蓉也趁机说:“对啊,阿笑一点都不用人教,她可懂道理了呢,我们赵家村的人谁不夸阿笑是个好孩子,也就是某些人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天天供着,又错把珍珠当鱼目,不安好心。”
有人带头,赵家村的人就开始声讨起梅林和鲁妈妈了。
“哎呀,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村子里不欢迎你们,这下河村的梅家人不太懂道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和他家结亲了。哎,芳芬的娘,我劝你们家赶紧把这门婚事退了吧,要不到时我们都不去你们家喝喜酒了。”
“哎,芳芬娘,你别走啊,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还哭着走了。芳芬,芳芬……这丫头也哭了,哎,看这事闹的。”
......
梅林这时真是臊得脸上青红交加的,他不再说话,说什么错什么,他还说什么,他招呼着自己带来的几个人把鲁妈妈驾起来放到马车里,也不再打招呼,还真是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那一对母女的背景,赵村长叹了一口气,不管芳芬的娘是无意还是有意,其时芳芬嫁到梅家去都已经不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说句实在话,芳芬的娘并不是个坏人,她是不了解梅家母女的底细。女人的嘴里又藏不住话,这才把这一对母女的行踪露了出去。
今天这个结果挺不错的,而且梅大将军的表哥来了,这位表哥一看就是梅大将军一伙的。
有了这位佐爷在,估计下河村的梅家人是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吧?不过刚才阿笑说她要回京城的事情是真的吗?欧阳夫人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
赵村长原来不明白梅家母女为何离了京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离了京城却不回下河村?现在经过那个如猪一样的鲁妈妈的一番叙说,他们终于明白了梅家母女自从梅大将军战死之后,竟然是被自家人给抛弃了。
想到这里,赵村长的心里既愤怒梅家人的无情,又同情这一对母女的不幸。如果这一对母女不会武功,如果她们不是落到赵家村,如果他不是一个公正正直的村长,这一对母女的日子将是多么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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